了,素日里在自己面前上蹿下跳的没见这般会说话,今日倒是把肚子里那点微末的学识都用在拍马屁上了,虽然说得也是实情,但是他就是不爽。
这些菜都是小乔给他做的,合该是小乔给他夹菜嘘寒问暖的,全让这小子给蹭走了。
饭后,孙垣殷勤的给乔鹤枝收拾碗筷,又是一通夸赞,乔鹤枝道:“过年到宅子来,到时候师母在给你做些菜。”
“过年真的可以过来拜访吗?”孙垣脸上的笑意生动,转头又看向板着脸的方俞:“夫子,学生真的可以
来吗?”
一顿蹭不够过年你还想来蹭!方俞心中如是想到,可看着一边上温柔可人的乔鹤枝,他也展现出十分的大度:“你师母都这般说了,自然是可以的。”
孙垣乐开了怀,告辞出去时脸上都还是笑意,虽知道夫子已经成亲,但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师母,未曾想师母竟然是如此温良贤德之人,先前听别的课室之人嘴酸说方俞昔时为了钱财娶商户人家之子他尚且还唏嘘,时下见着了师母本人,那简直就是那些个刁钻之人嫉妒。
这哪里是贪慕钱财不顾读书人气节,这明明就是情比金坚不顾世俗眼光。
走到课室门口,他一拍脑袋:“哎呀,嘴馋误事!我不是要给夫子求情少抄两遍书把戏文本子拿回来吗!”
乔鹤枝伸手靠着火炉,笑着同方俞道:“我见你的学生倒是也机慧可爱,作何日里你总生气,是不是太严苛了?”
“我还严苛,便是对他们放纵的很了。”方俞骂骂咧咧:“你以为那小子过来是做什么的,今儿在课上偷偷看戏文被我抓了个正着,我罚他抄书,寻思着下课了想过来求情呢。”
怕是乔鹤枝不相信,他拾起放在桌案上的戏文本子坐到乔鹤枝身前去:“你瞧瞧,这戏文便是我搜到的,是半分没有冤枉于他,抵赖不得的。”
方俞挨着乔鹤枝坐下,现下才仔细瞧了瞧扉页:“《风临录》,也不知是何戏文。竟连男子也看起了这些情情爱爱,哪个写出来的东西勾人心魂误人子弟的。”
“今日瞧了两行字,我读起来便怪怪的,就像是........”
方俞话还未说完,摊着手烤火的乔鹤枝闻言心中一个咯噔,旋即脑袋嗡嗡,警铃大作,二话未谈便一把将戏文给夺了过去。
过大的反应让方俞怔在了原地,手还愣愣的保持着原状:“怎的了?”
乔鹤枝心虚不已,心突突直跳,也不好意思直视方俞,抿着唇看向火炉干咳了一声:“没、没什么,就、就我听铺子里的管事说这本书卖的挺好的,想看看。”
“嗯?竟还是我们书坊的书?”方俞似乎被点了一下,想着近来自己确实是疏于对家里的产业打理了,书坊中时新些什么都不知,想来乔鹤枝与之以前不同也是操劳家事累的,他伸
出手去要戏文:“那我也瞧瞧,这些时日尽数是你管着书茶斋,眼下书院马上就放年假了,我空闲下来也可帮你打理一应事务。”
乔鹤枝闻言惊恐:“不、不用!这些事情我都处理的来,你只管放心教授学生,若有空闲自己也可读书,会试也没有两年了。”
方俞见乔鹤枝一脸防备的看着他,身子也扭的跟麻花儿似的,一顿饭原本平下昨日的不愉顿时又涌了上来。
“三推四阻的,作何我要看个戏文也不让我看?近些日子也总躲着我。”
他收回手也不强迫乔鹤枝交出戏文了,冷下了脸:“你我是夫妻,我也不喜藏着掖着那一套,有什么话还是摊开来说过清楚,是去是留,是好是坏也有个交代,不必于弯弯绕绕的让彼此心里都不痛快。”
乔鹤枝盯着方俞,见其言语冷硬,面色也不好,一点也不似是在说玩笑话。历来对他都是温声细语的人突然变了神色,且又只是不给他看戏文而已,怎生就说的如此之严重了。
他结实是被方俞的话吓到了,畏瑟的不敢开口,接着又听方俞黑着脸质问。
“我便直言了,那小白脸儿是谁?”
乔鹤枝心中“哪、哪个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