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市井文化,衣食住行云云.......”
“一时间投稿之人无数,前来看书稿之人也众多,中稿者可得稿酬,经营者可获收益,互利互惠。”方俞道:“微臣进京见京都如此繁荣,市井之乐更是丰富多姿,便想把老家那一套带到京城来,几番思索,决定开办个报社最为合适。”
皇帝听的起劲,通政司的说小报上都是撰写的尽数是些鸡皮蒜皮的小事儿,今朝张家跑了个奴婢,明日吴家重金求一味什么药材,内容上更是魅俗不济事,竟对小哥儿女子的首饰衣装大谈特谈,又是东家长西家短的要开什么集会,乱七八糟冗杂至极。
邸报却是撰写皇朝要事要闻,皇帝的重要言行决策,这便是正规正统,这般小报魅俗之物难登大雅,不该扰乱民众。
这一番话没有说到皇帝的心坎子上,但是皇帝也未表态,直叫了通政司的人回去。
“不错。倒是多了个让朕也了解民众之乐的途径来。”皇帝道:“小报上的文章内容都是你自行撰写?”
“微臣何德何能,若是衣食行乐一杆内容,还得是报社里的人亲自出门采写信息才编撰的出。至于刊登的寻人寻物,集会举办以及店铺开张,铺子推荐等,这是民众自行前来报社送信息。”
方俞微微笑道:“这是另外的价钱。”
皇帝笑了一声:“你倒也不怕人说搜刮百姓之财。”
“陛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情我愿之事算不得逼迫。再者今朝阅报之人云云,确实也能解决民众的一些问题。这不,上一期张家跑了的奴婢,过了两日就被人送了回去,寻医问药的也找到了买主。”
方俞指着小报一隅:“那求药的老百姓还特地来报社自费央求写一则答谢给送药之人。”
皇帝乐呵
呵的,催促着方俞再讲一些报社的趣事趣闻来,说到动人之处,皇帝还一度笑出声音来。
“詹事大人如何过来了。”
如公公守在勤政殿外,听着殿里时不时发出皇帝的笑声,跟着眼睛也微微眯起,心情是显然易见。瞧着东宫辅臣,素日帮着太子爷理事的詹事府费大人前来,他连忙迎了上去。
费清正自也是听见勤正殿中皇帝的声音,他过来的时辰有些晚,但是皇帝历来勤政爱民,一般是在上朝的时间里不会召后妃来勤政殿,至多是哪位娘娘前来送上一盏羹汤果子,也是放下就走。
“不知是哪位大人在?”
如公公道:“陛下召见了翰林院的小方大人前来。”
费清正自不会是问出召来是何事,他先前在秋猎的时候是见过这个新科进士的,平时话不多,皇帝问话的时候又能三言两语把人哄的高兴,回来听说升了职,又被皇帝安排到尚书房教作画,倒是很得圣心。
虽已见识过着新科进士的功夫手段,但今下又见其得皇帝召见,眸子不由得还是微微一眯。若是早些招到麾下,倒也是太子的一大助力。
“大人稍等片刻,老奴这便进去通传一声。”
“有劳公公。”
如公公进殿时,方俞已经从先前的呆傻立在一旁受冷落,时下不单赐了座,还赏了茶水。
他依言禀报:“陛下,詹事府费大人求见。”
皇帝止住了脸上的笑容,略微思索,似是在想好像未曾什么事情交待给费清正,但愿不是太子又有事情才好:“让他进来吧。”
方俞识趣道:“那微臣便先行告退。”
“不必,你且留着,费大人说不了多久。朕且还要听听平江垂钓,当年朕还在潜邸之时没少出去钓鱼。”
方俞闻言,也只好顺应皇帝的意思,自觉起身立在了一旁去。
费清正进去以后见着方俞还没有走,微微有些惊讶,同皇帝行礼以后,又问了一句方俞的好。
老皇帝道:“今日方爱卿带着孩子在御花园中写画,收了画稿上来正在评画,画作之多,尚未评毕。不知费爱卿可是有要
事?”
费清正见皇帝自己要留下方俞的,倒是前来也并不是什么军机大事,不过是带着老皇帝的喜好前来刷刷脸,拉拉感情,皇帝近臣并非一个两个,要靠皇帝来亲近自是不可能的,还得是臣子自行亲近。
他笑眯眯道:“陛下历来便是关切皇子宗族的教导,实乃是日理万机。今四月川蜀一带早熟的荔枝听说产量极好,品质也奇佳,这朝正要同陛下进贡前来品尝。”
老皇帝道:“去年荔枝受了雨水不好,四五月早熟的一茬品质不佳,待到六月产量最好之时,天气又过于炎热难以保存。”
说着他就偏头同方俞介绍:“每年的荔枝进贡,四月是最好的时间。”
“早闻川蜀荔枝一绝,可要得品尝实乃不易。”方俞挂着礼貌而温和的笑容:“所谓好事多磨大抵如此了。”
皇帝郎笑,挥手承诺:“待今年进贡的荔枝入京,朕便赏你一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