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将缀满金玉衣摆压下,浅浅勾勒出肌肉轮廓。
束在脑后微卷黑发,黑云一般飘舞。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不逢所过之处,万民跪拜。
其声隆隆,震得人心脏也随之一悸。
在远远路过那一条小街刹那,谢不逢像感觉到什么似,忽然回眸朝文清辞所在方向看来。
哪怕人之间所隔民众万千,在这一刻,文清辞都不禁生出错觉——自己一只猎物,落入那双浅琥珀色眼瞳之中。
太阳晒得文清辞头脑昏沉,他恍似又一次看到北地那个被百姓拥簇着少年。
……大雪纷扬飘落,积于铁甲之。
冲天火光,照亮谢不逢面颊。
他似乎也像刚才一样,远远向自己所在方向看一眼。
明明身处风雪中,却火一般炙烈。
而今日文清辞心,竟也当年一样,重重地一沉。
谢不逢早就不再太殊宫里为人厌弃少年。
而一个熟帝王。
“走吧……”文清辞迅速低下头,他扶着帷帽低声音对宋君然说,“……心脏有些不舒服。”
“心脏难受?”文清辞吓到宋君然,他立刻拉起文清辞右手,替对方诊脉,“快去找一个避光地方休息一下。”
“好。”文清辞轻轻点点头,按照宋君然说那样,向沿街处走去。
黑色战马疾驰而过。
周遭一切,在谢不逢眼里只不断晃色块。
但哪怕只一闪而过,可万民跪拜之下,独立于众人背后一点月白,还略微扎眼。
他就像根刺一样,在不经意之间把谢不逢轻轻地扎一下。
来不及看清,像雾一样消散。
少年不由皱眉,缓缓地攥紧手中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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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修府城门究竟还要再关几日?”医馆中,宋君然不耐烦地放下手中茶杯,“谢不逢派头真比他老子还要大得多。记得前废帝南巡到松修府时候,城内还可以自由出入。”
他真怎么看谢不逢怎么不顺眼。
医馆老板犹豫一下说:“……呃,今天出去打听一下,也不不离开。果有急事,可以写文书,报通过之后,待核验完身份,可以出城。”
宋君然:“……”
他觉得,自己心脏也要被这气疼。
“哦?文书要怎么写,”宋君然恨铁不钢地说,“写大名宋君然?同行人叫文清辞?所谓急事,就急着从他眼皮子底下离开。然后再把这份文书,一路呈报给小皇帝看?”
听到这里,医馆老板也不禁觉得有些离谱。
就连一边正在处理手腕伤口文清辞,也忍不住轻轻笑一声。
“那还算吧。”他略微尴尬地说。
“哎,”宋君然长叹一口气,又端起茶杯,“希望谢不逢此行正事已经做完,不会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宋君然让医馆老板出去打听,官府那边说法,谢不逢此行为告慰亡灵。
现今他已将事做完,却迟迟没有走……
这不由让他怀疑,谢不逢真会像当日那个店家说一样,去“看望”文清辞 。
宋君然借饮茶作,强压下心中不安。
文清辞处理好伤口,将药膏放到一边。
他刚一抬头就看到,宋君然脸色有些古怪:“怎么,师兄?”
见两人要说,医馆老板随之退下去,缓缓将门阖。
宋君然慢慢摇摇头说:“有些担心谢不逢会察觉出异样。”
文清辞随之皱眉:“为何担心?”
“当日曾说过,要将你身体带回谷内,用于研究医理。”
文清辞轻轻点头,这番他之前宋君然说。
棺材里面究竟有没有人,可以被察觉出来。
与其下葬时候被人发现异常,还不直接找个理由,直接下葬空棺。
按照原本计划,那口装着文清辞棺材,会被宋君然直接带回神医谷。
松修府外埋着一口空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