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好进了病房后,顺手将房门给带上了。
战父醒着,朝她‘啊啊’叫了一声。
刘好想着战母正在外头跟肖艳妮说话,就没出去喊她,走到病床边,轻声问战父:“大爷,你可是要喝水?”
战父摇摇头,眼睛斜斜看着外面,冲刘好又‘啊’了一声。
刘好没瞧出来他的眼神暗示,毕竟昨儿战父住进来的时候,就是嘴歪眼斜的。
她还以为战父是要解决生理问题,想着自己一个女人又是外人,帮着伺候这个不合适,表情略显尴尬:“大爷,你可是想解手?”
要是真需要解手的话,她得出去喊战母进来处理。
战父又一次摇头,寻思着自己一个话都说不出口的糟老头,还是别为难人家了。
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了肖艳妮和战母的争吵声。
刘好竖着耳朵听,肖艳妮声音尖利,一口一个‘老不死的’,态度嚣张又刻薄。
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媳妇,那个战松也挺不容易的。
刘好有些同情的看了眼病床上的战父,却见他神色激动的抖着身子,眼睛赤红充血,显然已经气得不轻。
刘好早上听查房的医生说了,中风后不能情绪起伏太大,要保持心态稳定平和,不然,还可能会导致二次中风,到时候可能会危及性命。
眼下战父这副激动的模样,显然是被肖艳妮骂人的话给刺激到了。
刘好心道不好,忙过去安抚战父:“大爷,你消消气,别激动。
你要为自个儿的身子着想,你要是自己气出个好歹,让你儿子咋办?
他夹在父母和媳妇之间,肯定也很难做,你得想一想你儿子战松啊......”
战父听刘好提到大儿子,高涨的怒火像是被人瞬间浇下一盆冷水,哧啦一声,全灭了。
他瘪着嘴,呜呜咽咽哭起来,想着自己这病不治了,早死早解脱算了,也省得拖累了儿子,害他总跟肖艳妮吵吵。
刘好见他转怒为悲,哭得像个孩子,口水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淌,瞧着可怜又心酸。
她从床头拿起一张帕子,也不嫌弃对方埋汰,帮着给战父擦了擦,劝道:“大爷,凡事往好的方面想。
你儿子有出息,又孝顺,你以后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
这话刚说完,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肖艳妮昂着头像只骄傲的孔雀,踩着小皮鞋哒哒哒的走进来。
她斜眼扫了床上的公爹,嫌弃的别过头,目光随后落在了床边的刘好身上。
“你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那老太婆从乡下带过来勾引我男人的老狐狸精?”
肖艳妮语气满是挑衅,从头到脚上下打量着刘好,眼神像钉子似的,恨不得往刘好身上扎上几个血窟窿。
刘好都被肖艳妮这话问懵了。
这都是啥跟啥啊?
这会儿被吵醒的刘自立猛的从床上做起来,指着肖艳妮的鼻子骂道:“你特么的又是个什么东西?
敢对我妈撒野试试,我弄不死你!”
刘好就是刘自立他们兄妹仨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要是有谁敢欺负他妈,刘自立能豁出去跟人拼命。
肖艳妮被刘自立恶狠狠的模样给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
刘自立刚刚喊刘好‘妈’,所以这个女人应该只是同病房的病患家属。
肖艳妮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可面上却不肯怂,指着刘自立冷笑嘲讽:“你个臭瘪三,口气挺狂啊?
你还想弄死我?笑死了,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像你这样的弱鸡崽子,我见多了,就会嘴上放炮,也不上秤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跟我放啥狠话呢?!”
刘自立被刺激到了,当场就要拔了手上的输液管去教训肖艳妮。
刘好自然不可能让儿子做傻事,忙拦住他,压着他在病床上躺下。
战母见自个儿儿媳妇就像疯狗一样逮着谁咬谁,也是来气了,一把拽住肖艳妮的胳膊,就要把人往外扯。
肖艳妮被战母掐着胳膊,疼得哇哇叫,挣扎之间,她用力将战母甩了开去。
恰在此时,伍玥和战松提着从国营饭店买的饭菜回来了,俩人正有说有笑的,忽然就见一道灰扑扑的身影从病房里扑了出来。
战松本能的将伍玥推到了一侧,自己快速上前,用力将即将撞上铁栏杆的人给牢牢抱住。
战母头晕目眩,睁开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靠在儿子的怀里,错愕过后,委屈和心酸涌上心头,哇一声就嚎了起来。
战松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他发现肖艳妮正在现场,手还悬在半空,瞬间就明白刚刚是咋回事了。
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忍着暴涨的怒意低头安抚了母亲几句。
还没等他开口斥责肖艳妮呢,对方居然恶人先告状,上前对战松说:“战松,你娘欺负我,她太过分了,居然动手打我,我刚刚只是防卫。”
战松冷笑一声,“我只相信我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
“你什么意思?战松,你居然只信她不信我!”
肖艳妮横眉怒竖的指着战松的鼻子,随即,她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