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晨星的双眼不由自主地瞪大,“虐童?”
“汤春晖在见到孟婕的第一面就夸她漂亮、送她零食,哪怕占有了孟母的爱,也没有让她讨厌他,还甘愿为他付出。况且他明明知道自己有亲生母亲,也知道自己的心智水平滞后不前,却没有表现出来。这难道不表明,他实则是个很有心机的人吗?能培养出这种孩子的家庭往往都不健康,而汤丽刚好是单亲母亲……”
“天下有哪个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做这种事!”晨星拍案而起,“我不允许你用恶意去揣测一位母亲!”
看着晨星那怒睁的圆眼,卢那顿了下,不再言语。晨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卢那,我不是故意的!我……”
“没关系。”卢那挤出一道苦笑,“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该以恶意去揣测一位单亲母亲,也不该把自己的经历强加在别人身上,毕竟并非所有母亲都是一个样。”
晨星缄口不言,怯怯地端详着他。
卢那兀自思考了会儿,问:“晨星,你觉得汤苓芫、汤春晖和汤丽,只是单纯的恰好都姓汤吗?”
晨星立刻会意:“难道……”
卢那瞟了一眼窗外的漆黑天空,“今天已经晚了,明天再拜托联络科的同事调查一下汤丽的过去吧。”
翌日早上,晨星收到了汤丽的个人档案。
汤丽,1975年生,高中毕业没多久后由于怀孕一事被赶出家门,之后辗转多座城市,于上兴市住了五年。
“汤丽因为春晖而被扫地出门,”晨星悄悄瞟了眼卢那,不动声色地说,“那么对她来说,春晖的确是个不小的负担。她虐待春晖的可能性,也无法完全否定……”
卢那不为所动:“盗窃杀人案的案卷呢?”
“这里。怎么了?”
“这个案子有点问题。”他分析道:“若犯人的企图只在盗窃,且先不说汤丽家并不富有,他为何要杀了汤丽?从现场的照片可以看出,汤丽是在客厅里被杀死的,凶器是圆头钝器。汤丽家在五楼,当时正是白天,犯人不可能爬楼翻窗入室,所以他应该是从正门进去的。可问题是,汤丽的家门并没被撬过,那么他是如何进的屋?”
“汤丽是……主动为他开的门?”
“根据法医的鉴定报告,汤丽先是后脑中了一击,然后身前被砸了九下。换句话说,汤丽为他开了门后,回到客厅,毫无防备地背对着他,而他也立刻抓住这个机会,抄起武器进行偷袭。其实第一击后,汤丽就已经死了,但犯人硬是再砸了她九下,仿若在出气发泄。”
“也就是说,入室盗窃只是伪装,杀害汤丽才是真实目的吗?”
“由于现场混乱得像遭到了入室抢劫,所以警方第一时间以为是强盗作案,但他们后来似乎也往仇杀的方向调查了,可无奈现场没有外人的痕迹,汤丽又是初来乍到,都还未来得及与周围人熟悉,再加上当年的监控也不如现今这般完备,就没找到什么线索。”
“会不会是汤丽在来燕川市之前惹上的仇人干的?”
“这就不清楚了。”
沉默了一会儿,卢那起身道:“再去找汤春晖聊聊吧。”
“你想找他谈这个案子?”
“嗯。”
“可他就是因为他母亲的死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去问了,怕也问不出什么吧?”晨星道:“而且这和汤苓芫有任何关系吗?”
卢那的意见刚好相反:“晨星,我有预感。汤苓芫和汤丽母子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汤春晖想要隐藏的过往,是找到汤苓芫的关键。”
去往疗养院前,卢那和晨星先拜访了孟家。孟婕去工作了,只有孟母一个人在家。简单问了个好后,晨星单刀直入:“阿姨,春晖是独生子吗?”
孟母顿了一下,答:“阿丽来的时候只带着春晖,应该是吧。”
“他们有提起过一个叫汤苓芫的孩子吗?”
孟母眯起眼睛瞅了瞅晨星递来的一个十岁左右孩子的照片及其成年后的半身照,摇了摇头。
“汤苓芫涉嫌参与了一起恶性案件,我们怀疑他是汤丽的第二个儿子,”卢那道,“并且只有汤春晖才能帮我们找到他。”
孟母低眉思索了会儿,仍旧摇了摇头。
晨星:“令媛知道吗?”
“晖晖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我都不知道,小婕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不过,如果他真是晖晖的兄弟的话,没准,他画在了他的日记本里。”
“……日记本?”
“晖晖有写日记的习惯,但不是以文字的形式,而是图画。”孟母支着拐杖站起来,“阿丽走后,她家里的家具都被我卖掉了,但其他能留下来的东西,比如贴身物品之类的,我都尽量留下来了。”
孟母腿脚不灵便,即便拄着拐杖,走起路来也颤颤巍巍的,好像随时会摔倒在地一般。晨星看她走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