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沈连寂瞬间扑倒罗卉,替她承受了当头一击,由于扑倒时的位置变动,沈连寂没有遭受致命伤,只不过连带着肩头的一块肉,衣服被堪比刀刃的无形之物“唰”地削去了。沈连寂本就羸弱不堪,瘦得可谓皮包骨,被如此一削,白花花的骨头顿时暴露在空气和雨水中,血淋淋的一片。获救的罗卉全然不知他为自己流了多少血,因为她摔到地上的时候脑袋磕到石块,当即晕了过去。
“连寂!!”
心急如焚的秦莘野丢掉雨伞,火速奔来后将他面对面抱起,再跳进旁边完好的轿车,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并捧起他的脸,心慌意乱地说:“连寂?连寂你怎么样?不要吓我!”
沈连寂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冰凉的水滴顺着发梢滴下,溶进了肩膀上往外淌的鲜血。他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有气无力道:“莘野……”
秦莘野如释重负,赶紧帮其检查伤口,随后松了一口气,说:“幸好没伤到骨头。”
对于肩上少一块肉什么的,沈连寂早已习以为常,或许由于沾了水,原本该火辣辣疼的伤口一点知觉都没有。“我没事,”他气息微弱,声音很轻,“你快去帮晨星吧。她一个人坚持不了多久。”
惨不忍睹的肩头已有自行愈合的迹象,异常冰冷的身子却哆嗦不止。秦莘野料想回去以后免不了一场高烧。她亲吻了一下沈连寂的嘴角,疼惜道:“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且说罗卉前一秒被抱走沈连寂的秦莘野丢于原地,后一秒被抽出□□的晨星护在了身后。刹那间,一发麻醉弹径直向男人冲去,却在飞至某个位置的时候遭到阻挡似的一顿,即刻化为粉碎。晨星一惊,又一连开了两枪,方才发现对方身边有一面看不见的墙壁保护。晨星清楚区区的麻醉弹并不能奈何那道无形之壁,但这是她唯一的攻击方式,于是专挑一个点射击,希望能把那面墙壁打出一个窟窿。
可随着攻击频率的加快,麻醉弹很快耗尽了。无奈之下,晨星用力将□□向目标一丢,本想扶起罗卉逃跑,却被一股如若金钟罩的强大力量压在了地上,任凭她如何反抗,愣是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还胸口闷疼、难以呼吸,关节与骨头咯咯作响,仿佛要被碾碎了。男人轻轻落地,可见他所在的一方空间内,一滴雨水都没有。他站在毫无防备的罗卉身边,缓缓伸出手,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背后就响起气势汹汹的河东狮吼:“你奶奶的胆敢伤害连寂,老娘绝逼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尽管眼前什么东西都没有,充其量一团空气,但男人的后腰和刀尖之间显然存在一股不容小觑的阻力。秦莘野加大输出,企图将其戳穿,却不料匕首全无预兆地断成了两截,切口还特别整齐,仿佛断在了一把更加尖利坚硬的无形之刃之下。秦莘野一怔,随即用断刀展开攻击。只可惜她的匕首只剩下五公分的刀刃和手柄,不好刺又没法砍——其实就是四十米的大刀也派不上任何用场,几番攻击下来,均是白费力气;加上她正处于极端愤怒的状态,根本没注意到四周的空间被对方封锁了,等她想从另一边进攻时,才后知后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中,哪儿都去不了,不由得气急败坏地搓手顿足、哇哇吼叫起来。
男人再次向躺在地上的罗卉伸出魔爪。与此同时,和施杨一起匆匆赶来的罗琦看见这副场景,慌忙大喊了声“不要”,但男人却置若罔闻,毅然决然地下了手——
顷刻间,男人炸成了一堆肉渣,束缚秦莘野和晨星的桎梏亦随之消失。接着,一名男子凭空现身。
这男子虽然长得与之前那个一模一样,通体气质却截然相反,每一处毛孔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沧桑感,好似经历过了无数次大灾大难。他以带着几分悲伤的眼神,转头朝罗琦凄凉一笑:“还好赶上了。”
罗琦愣住了,她并不知道这人是男人的双胞胎兄弟还是什么人,她只在乎一件事:“姐姐……”
“你放心,她没事。”男子欲弯腰去抱罗卉,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因为他明白罗琦怕自己碰她,遂后退一步,主动给罗琦让道。罗琦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小步跑上去查看罗卉的状况。
充斥鼻腔的血腥味令秦莘野极为难受,她皱了皱眉,冷不防抓住男子的手腕,断刀抵在他的脖子上:“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然我一刀要了你的狗命。”听刺耳的警笛声渐近,话音一转:“当然,不必非得在这里说。”
两个小时后,附二医单人病房内,等罗琦讲述完她与男人相遇的经过,秦莘野斜眼看向男子,意思是轮到你了。男子停顿片刻,不紧不慢地说:“我叫倪子坤,是穿越过来的。”
此话一出,全场阒然。秦莘野最先反应过来,一句“你他妈当老娘智障呢”还未说出,就被一旁的沈连寂握住了手。沈连寂似乎被倪子坤勾起了兴趣,淡淡地看着他,说:“请继续。”
秦莘野不开心地噘起嘴。
“我生活的世界和这里如出一辙,应该是平行世界。”倪子坤道:“我父亲从小梦想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