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似的,惴惴不安地启唇:“甯……哥哥……”
“我明白这对你们来说太过沉重,”甯安正容亢色,语气强硬,“可既然存在可供选择的选项,我们就必须做出选择。而拥有这个选择权的,是你们,不是我。”
“但是……”
甯安的眼神霎时变得温柔无比:“没关系。你们不必马上给出答复。好好考虑一下吧。”
“有什么好考虑的!”仇薇琳忽然大喊了出来,“慧慧没杀人!她从没想过杀人!杀掉那些人的是那个奇怪的花茎!是给她植入那花茎的人!”
“不对。”尹娜呢喃着,淡淡地抬眼直视仇薇琳,“你错了,琳琳。”
“娜娜!”仇薇琳立时双目噙满泪水。
“不过,确实没有什么好考虑的。”尹娜无视了仇薇琳的抗议,转头对晨星道,“晨星姐姐,请删掉慧慧的记忆吧。”
晨星和仇薇琳不约而同地一惊:“娜娜……”
“琳琳,”尹娜又面向仇薇琳,眼中是不容退让的坚定和不容置疑的倔强,“无论理由如何,动手的是慧慧,所以杀死那些人的,毫无疑问是慧慧。我们必须代替她将这点铭记于心间,一分一秒都不能忘记。删除记忆不代表一切清零。犯下杀人罪的不止她一个,是我们三人共同杀害了他们。”
“等等,这……”
路明宇无法容忍尹娜把赵慧慧一人的罪牵连到仇薇琳身上,故而忍不住发表反对意见。然而他话未说完,就被仇薇琳打断了。
“我明白了。”她目光炯炯地凝视尹娜,一字一顿道,“这是我们三人共同的罪。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不管时间过去多久,我们都不可以忘记。”
“琳琳!”
仇薇琳自动过滤掉了路明宇的声音。她握住尹娜的手,朝她灿烂地笑了一下。尹娜深吸一口气,再度请求晨星道:“晨星姐姐,拜托你了。”
晨星瞄了眼甯安,见其毫无阻拦之意,便大胆地凑近躺在病床上的赵慧慧,把手放到她的额头上:“那么,我就开始了。”
仿佛奇迹降临一样,记忆被删除后,赵慧慧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为了不打扰到女孩们之间的团聚,三个大人迅速离开了病房。只不过路明宇是在受到甯安眼神催促后,才极不情愿地迈开了步子。
“可恶!”他愤愤地踹了一下走廊的墙壁,气得犹如坠入冰窖般浑身发抖。而后,他恶狠狠地瞪了甯安一眼,随即又把头转至相反的方向:“为什么不阻止她?”
甯安心平气和:“因为那是她的决心。我尊重她。”
“决心?”路明宇轻蔑一哂,“那种东西,只不过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闹剧罢了!分担罪孽?哼,她们真的明白什么叫‘分担罪孽’吗?她们以为她们能为逝去的人做些什么?!”
“她们的确做不了什么。对死者的家属们来说,唯一能平复他们伤痛的方法,恐怕只有让死者复活了吧。但这是不可能的。她们也正是因为明白了这点,所以才决定永不忘记。”
“反正,我是决不会承认这什么破决定的!”
路明宇咬牙切齿地吼完,大步流星而去。甯安吁了口气,转身看向站在一边的晨星,一脸正色:“晨星。”
“是!”
“今天种下的这粒种子究竟会结出怎样的果,你必须见证到最后。”
“我知道。”晨星答完,忽又想起了什么,道:“组长,删除赵慧慧记忆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被‘超自闭赛亚人’打晕后的遭遇。”
甯安登时一个激灵。
“一个男人把她救起来,带到了自己家。也正是这个男人,往她体内植入了那玫瑰妖茎。”
在服务行业工作久了,即使不刻意学习察言观色,景少骅也于不知不觉中掌握了这个本领。比如说这位客人。虽然他那戴着黑色渔夫帽、口罩和太阳镜,全身上下都绑着绷带、没有一寸皮肤裸露在外面的样子实在太过惹眼可疑,但景少骅可以毫不犹豫地断言,他不会给在座的客人们带来任何麻烦——明明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却能如此肯定,是否有点玄学了?不过对于全无消费意图的顾客,姑且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于是他走上前,十分有礼貌地问:“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他们来了。”
“嗯?”
“来抓你了。”
景少骅脸上的笑意微妙一凝:“先生,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今天下午过来的那个专员已经见过了你的脸。你以为你现在还安全吗?”
景少骅宛若面对无礼客人似的一叹息,留下一句“请稍候”,走去向店长简短耳语几句后,进入了员工间。五分钟后,他回到客人面前道:“走吧。”
绷带男一言不发地推门出店,在一辆停于店门口的汽车旁停下了脚步。等景少骅上车后,他递出一条黑布,命令道:“把这个系上。”
景少骅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乖乖照做。虽然他可以故意系得松一点,从而窥得车窗外的景象,但他并没有这么做。他一面微微晃着头、哼着轻快的小曲儿,一面享受拂上脸颊的凉爽夜风,突然觉得有些可惜。
早知道就点一杯奶茶带来喝了。原本自己就是因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