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门口,向他的助手了解起了情况。首先虚惊一场的是,沈承信尽管流了很多血,但并没有伤到要害,缝几针就完事了;其次不出甯安所料的是,令沈承信受伤的人,就是韦小辉。
“他当时虽然刚从麻醉中苏醒,但意识挺清晰的,对于自己的处境没有感到丝毫惊慌,也很配合地按照我们的指示做出回应。可就在我们以为一切都会顺利进行下去的时候,他却突然像受到某种强烈刺激似的失去了控制。若非我及时把麻醉注入他体内,恐怕整间实验室……不,整栋研究楼都会被他毁掉。”
经助手这么一说,甯安才发现她身上有许多细小的擦伤和划伤,白大褂的下摆也破了几口子。他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韦小辉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失控,肯定有什么原因。”
助手皱眉回忆了会儿,怀疑道:“难道是院长吗?”
“沈院长?”
“因为前期的准备工作由我和其他研究员负责,所以韦小辉清醒的那段时间,院长还没过来。”她顿了一下,蓦地肯定道,“没错!他确实是在看见院长之后忽然尖叫起来的!而且还哭着大喊‘不要过来’,仿佛撞见了鬼般。不过,他为什么会对院长产生如此激烈的反应?”
“因为两年前,他可是在我手下受尽了折磨啊。”
话音一落,甯安和助手一齐惊诧地瞪向脑袋和手臂裹着绷带的沈承信,满脸在背后议论他人却被当场撞见般的心虚与尴尬。沈承信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哪里!”甯安连忙回道,“没受重伤,比什么都好!”
沈承信笑了笑,转而将视线移向助手:“小唯,你不用再陪着我了,快去让医生一下处理伤口吧。”
“轻伤而已,放着不管也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女孩子家家的,脸上怎么能留疤呢?”
“早就是一个快奔四的大婶了,哪儿还是什么女孩子啊。”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孩子。好了,快去吧。等下让甯组长送我回去就行了。”
助手犹豫地看了眼甯安,见其对自己露出赞同的眼神,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在她走远之前,沈承信又补充道:“看完医生后,就直接回家休息吧。实验室,我会叫人收拾的。”
“嗯,知道了。”
“沈院长……”
沈承信回过头,和悦地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放弃韦小辉的。不过这样一来,事情也的确更加麻烦了。”
甯安神情复杂,面露淡淡的悲伤之色:“抱歉。”
沈承信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道歉呢?”
“但请求你收治韦小辉的,是我。”
“即使甯组长你不拜托我,我也会把他接来的。我说了,这是我的责任。”
“……”
沈承信用没受伤的手拍了拍甯安的肩膀,语气轻松地说:“走吧。”
因为心中有事放不下,从附二医回来以后,甯安一直都心神不宁的。好不容易挨到四点五十分,他心想沈连寂应该上好网课了,便打了个电话给他。
“沈连寂,现在方便吗?”
“嗯。”
“我打给你是想知道,你认识韦小辉吗?”
“嗯。”
“是在设施接受实验时认识的吗?”
“嗯。”
“除了他和米贤,还有其他孩子吗?”
“嗯。”
“谁?”
“……”
沈连寂宛若拒绝回答般地沉默起来。这令甯安意识到自己可能问太多了。不过他这通电话,就是为了试探自己究竟能得到多少答案而打的。
良久之后,沈连寂冷冷地吐出一个名字:“元清。”
“只有她一个吗?”
“和我同期的,就这三人。”
“……”
“还有什么想问吗?”
“没了。”
不带一句客套,沈连寂直接结束了通话。甯安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为了履行先前“展现自己作为绝世好老公的绝妙厨艺”的约定,风逸才一拍胸脯,自信满满地提出要承包今儿的晚餐。且不论他的那张贱嘴向来谎话连篇,光冲他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蠢样,顾华就预见了自己食物中毒的未来。于是趁其兴冲冲地去菜市场“进货”时,连忙唤了甯安过来作为救命稻草。听说是风逸才下厨后,甯安马上去药店买了些治疗呕吐腹泻的药以防万一,就差一根银针试毒了。
出人意料的是,风逸才尽管一副随时会把自己的指甲和果蔬皮一同削下来的堪忧节奏,但等围上围裙后,忽然活脱厨神上身似的判若两人,从切菜到下锅,一切都完成得十分利索熟练。在一边监督的甯安忍不住竖大拇指点赞道:“看来根本用不着我帮忙嘛。”
“哼,也不瞧瞧你风爷爷是何许人也,做饭什么的还不是小菜一碟。”风逸才骄傲地一甩不存在的刘海,高高地扬起下巴。忽然,他毫无预兆地阴沉下脸,以装腔作势的训人口吻道:“对了小安安,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啊。”
“过分?”甯安不知对方所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