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先生:
前几天的酒后失态,实在是万分抱歉。我对我当时的所作所为深感羞愧,并且真诚地向您致歉,希望能获得您的谅解。随信附上当日酒水钱,喝掉那么多好酒并非我的本意,所以让我为自己的胡作为付账吧!请务必收下,否则我将永远无法原谅我自己。
另外,您当时所托之事,我会酌情帮您解决,您可以在回信中附带需要送出的信件,如有合适的机会,我必定会帮您送到。
您忠诚的
艾潘妮·法白尔
沙威: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为了一切事情,无论是前几天的事,还是没勇气给你回信的事。
你一直都有第二次机会,如同我和伯父一样。
PS:随信送到的帽子是顶替掉进塞纳河里的那个,希望你能喜欢。
你的
艾潘妮
——
艾潘妮近半个月时间都处在一种泄了气的气球的状态里,毕竟当街丢了大人,就连她亲爱的小弟弟都专程赶来嘲笑——伽弗洛什把她醉酒狂奔时甩掉的丝缎鞋子捡了回来,打包送回了法白尔家。
“真没想到您这么猛啊,大小姐!”伽弗洛什站在通向后院的门槛上,两只手抱在脑后,笑嘻嘻地看着一脸黑线的女主人:“身手真是了得,能把老沙威晃得团团转。”
艾潘妮裹了裹身上的大羊绒披肩,脸皱的像个核桃,看着厨房女仆收下鞋子,然后亲自递过去一个苹果馅饼:“快吃,然后把那点破事忘掉!”
男孩吃得很得意,并且进一步刺激栗发女人:“您真的跟那个老条子有一腿吗?”
“臭小子说的什么话?!”艾潘妮作势要打人,但男孩灵敏地跳了起来,离开了她的击打范围。
“所以您就是传闻中老沙威那个跑路的老婆咯?”
艾潘妮仰天长叹,最后认命地以手扶额:“是未婚妻!虽然最后确实是我跑路了但……是那家伙逃婚在先,我才跑路的!”
伽弗洛什一手一半馅饼,脸上作恍然大悟之态,但旋即又抛出问题:“这么说小沙威是您儿子?您很年轻就生了他吧?”
“皮埃尔不是沙威的儿子!一开始是他的学徒,不知什么时候收为养子的!”艾潘妮开始质疑上辈子的时候,为啥没发现小弟弟有这么强的八卦天赋:“所以你还想问什么?”
“没了,我就是觉得老条子有点大病。”伽弗洛什边吃边说话,声音有点含糊:“有这么好看的老婆,竟然还会逃婚,活该他打光棍到现在。”
“谢谢你,小先生。”艾潘妮勉强笑了笑,斜靠着门框坐下来:“当年他确实是个大混蛋,我也很伤心,不过现在好多了,这么多年过去,他也改变了……”
伽弗洛什吃完了馅饼,舔舔手指后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呦~这么说起来您很快会改叫沙威夫人了吗?”
“伽弗洛什!”艾潘妮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脸顿时红了起来:“看我不扯烂你的嘴!”
说罢,栗发女人跳起来就要去抓男孩的脸,却再次被对方逃开并且告饶:“好大小姐,别别别,我不说了,我是来办正事的!”
说完伽弗洛什掏出两封信交给艾潘妮,然后一溜烟地跑了。艾潘妮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拆开信封发现一封是马吕斯的,信里除了表示他完全不会记得当天发生过什么事以外,还对艾潘妮的慷慨帮助表示了情真意切的感谢,附带一个蜡封好的信封,大概是要转给珂赛特的情书。
另一封是冉阿让的,他似乎也听到了一点消息,对艾潘妮的人身安全表示了担忧,并且教育她以后不准再喝到上头。
【还有,亲爱的艾潘妮,你现在到底有何打算?你和那个人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虽然我早已没资格置喙,但一如既往——我仍然衷心希望你能有个家,能幸福地生活下去。】
艾潘妮折起信纸,轻叹了口气,似乎又让伯父担心了,可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信,她心中的感情已经越来越浓重,快要到无法欺骗自己的时候了。但自己究竟会和沙威走向何方?她也还无法下定决心迈出第一步。
而正在此时,邮差上门了,递出一封信交给艾潘妮。她回到厨房,把前两封信放到桌上,拆开第三封信的时候,不禁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亲爱的艾潘妮:
不知是否有幸一起吃个饭?
PS:地址和日期见背面。
你的
沙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