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弟盈德帮忙春种收秋一年,每月工钱为八斗粮食。
君染沉默了一阵,听司正所说,这些工作岗位大多都被女性垄断,而且不太适合教管所的一众。
“也罢,此事暂且不急。”君染打算回头做个方案,分门别类安排他们归属。
“回头各位将楼中众人挨个询问一番,有手艺傍身者分成一类,诸如厨艺,绣技,纺织等,将其分门别类列成名册。余下人中若有愿意自食其力者,司正尽可教习其务农,纺织之道。若依旧有人拒不配合,明年开春之后,便将其遣散,不再过问。”
“下官领旨。”司正没想到君染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些人在教管所呆了四个来月,期间开销都是朝廷一力承担,许多奏折呈至御案最终都不了了之,皇帝压下此事,多半是为讨好凤后。这些人不事生产还消耗颇大,时间一长,朝野内外定会对此大做文章。
“明日本君会叫太医院安排些人手来此为他们验身治病,有劳大人上心。”君染有些懊恼,怎么之前没有想起这一茬呢,这些人长期浸淫在青楼楚馆,身体定然多少有些亏损,还是需要好好调养一番。
“如若有人执意出逃,大人规劝不住,便随他们去吧。”
“是。”
君染又多嘱咐了几句,这才出了书房往门外走去。他知道乌棠肯定等的不耐烦了。
“主君。”夙和躬身请安,给君染使了个眼色,随即扶着他踏步上马。
一进马车,乌棠果然正捏着一本书在打发时间,看不出喜怒。松木的车厢内设有书柜,还铺着虎皮地毯,烧着暖炉,异常温暖。君染褪了大氅,又喝了一杯热茶,才觉得恢复了知觉。
“乌棠。”君染坐在乌棠身侧,伸手握住她的手,“既然都已经出宫了,不如吃顿饭再回去?”
乌棠把玩着君染的手,对着外头吩咐了一声,马车便慢吞吞地朝着皇城方向走,半点没有停留的意思。“都安排妥当了?”
“没呢,哪有那么快的。”君染摇头,“你什么时候也操心起这些了?”
“以后这些事情,你列好章程,吩咐下面人去做就行了,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乌棠交叉握住君染,他的手有些凉,“你不在我身边,我心里不踏实。”
君染知道乌棠本意上并不想让他插手这些事情,但她对他的工作又一直表现得十分支持,从未刻意阻扰。乌棠虽未明说,可君染多少能从其中窥出些许蛛丝马迹,乌棠的放权虽是出于信任,但又何尝不是一道枷锁。
“我知道了。”君染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街道,露出一丝向往。“阿棠……”有没有一日,天下大定,海清河晏,他和乌棠也不用被束缚在高墙深宫之中,去看看外面的大好河山呢?
“烫!”君染吃痛,被手中突如其来热滚滚的汤婆子烫了一下,转过头不满地瞪着乌棠。罪魁祸首没事人一样,松手拿开汤婆子放在君染怀里,热意隔着厚实的布料上渗入四肢百骸,暖洋洋的。
拿过汤婆子的手还余留一丝暖意,乌棠一手覆在君染手背上,“阿染,我对你好么?”
君染想起以前他和乌棠的种种,摸了摸手腕上的玉圈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哪里好了?分明一点都不好!”今日种种都是他作茧自缚,咎由自取。不得不说这场陷阱,他真的输得一败涂地,也踏入的心甘情愿。
“染郎,我不会辜负你,你信我。”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君染大掌一翻,轻而易举就捉了乌棠的手攥在手心里,“我没有不信你,你怎么总是怀疑我,你对你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乌棠借机埋在君染怀里,语气闷闷的:“是我的夫郎太出色了,而我自愧弗如,整日担忧他被人觊觎。”
听到乌棠的吹捧,君染不在意地哼了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傻,错把鱼目当珍珠。”
“乌棠——!”君染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乌棠的动作惊得魂飞魄散,咬牙切齿又生怕惊动了外头的人,压着声音,“你一天天的能不能正经些?!”
“嘶——”君染猛吸了一口气,他现在浑身紧绷,既怕被人发现,又暗自沉浸于这荒唐刺激的欢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