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下该怎么办?”魏昶瞥了一眼身旁的费清,心思百转千回,“诶,我有个法子——不如你跟我说说,你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我好帮你参谋参谋?”
魏昶一路上也摸清了费清的脾气,此人武功还算高强,就是脑子不太好使,容易一根筋。
魏昶知道皇帝有心招募费清,说起话来自然也就多了一份坦诚,“我说,你可别总想着藏着掖着的,咱俩现在的任务是要除掉孟姡,得同舟共济,齐心协力。”
“还有啊,要是咱能从孟姡身上顺藤摸瓜揪出朝中一众余孽……那可是大功一件!”
魏昶好不容易才在凤后面前出了头,她亟需一个向皇帝证明自己的机会,而天机阁主孟姡和费清就是摆在眼前的捷径。
“没兴趣。”费清并不想与魏昶有过多纠缠,她们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才查出孟姡的踪迹,她不想再多生事端。何况当初她和乌棠已经约定好,只要设计捉住孟姡,她就任务就算完成了。现在距离约定的日期还剩下最后一个月,时间紧迫,她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
“嘿,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脑筋……”费清打断她,“别说话,有人来了。”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府衙偏门,一个披着大氅的蒙面人被迎进了府。
费清和魏昶身着夜行衣隐匿在府衙前的一棵大柳树上,借着夜色堪堪隐匿了身形。现下正是亥时,一般来说这个时辰普通百姓都已然入睡,什么人还会在此时入府衙?
魏昶看那蒙面人身形,估摸着就是孟姡,“喂,进去吗?”
“别打草惊蛇。”现在只凭着她们两个人要想在成都府活捉孟姡难度不小,况且宋世姸和赵诣还是未知的变数,虽说武苳等人在暗中待命,但是现在情况不甚明了,不宜轻举妄动。
孟姡一下马车,轻车熟路地进了府衙书房,书房的灯还亮着,宋世妍正在里头奋笔疾书,临近冬日,地方官员都需要呈上奏章,向皇帝总结汇报各地政绩情况。
孟姡取了帷帽,褪下大氅,看向埋头在书案上的宋世妍:“宋大人,别来无恙。”
宋世妍坐在首位,闻言也未停笔,“孟阁主深夜来访,有何指教?”
“宋大人呐!你我多年交情,怎还如此生分?”孟姡自顾自坐下,随口道来,“我如今是走投无路,这才投奔于你,万望宋大人不计前嫌出手相救——”
宋世妍放下笔,拿起写好的文书吹了吹,“孟阁主此言差矣,莫说本官见死不救,实在是……宋某也无能为力啊。”
“孟阁主刺杀圣上一事引来灭门之祸,本官又怎么敢趟这趟浑水呐?”宋世妍直言不讳,“没准此时此刻府衙外就埋伏好了千百精兵,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不妨事。”孟姡阴恻恻地笑起来,“如今主子亲自坐镇突厥,六诏乌蛮也有韩大人暗中操持,宋大人又何必执迷不悟呢?”
宋世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孟阁主,你是不知本官苦楚,赵诣此人说好听点叫刚正不阿,嫉恶如仇,说难听点就是刚愎自用,狂妄自大……如今她一手把持着剑南道军政大事,本官是有心无力,无从插手啊。”
“哼!”孟姡冷哼一声,这宋世妍和赵诣一样都是千年的狐狸,连这搪塞之词都一模一样,推来拖去都在这跟她打太极呢,“宋大人,若是突厥与乌蛮南北夹击,吐蕃也来插一脚的话,恐怕你与赵大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这……自有圣上裁夺,本官不敢妄加揣测。”
宋世妍忽然正眼看了看孟姡,“孟阁主难道就不怕本官将你捉拿归案,呈于御前?”
“宋大人怕不是在说笑吧?”孟姡能从武苳的三千精兵手中死里逃生,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主上待宋家旧部可是仁至义尽,宋家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马不鞴双鞍,一仆不侍二主。宋世妍喟叹一声,“孟阁主且回吧,容本官再想想。”
“孟某言尽于此,宋大人好自为之”孟姡深深看了宋世妍一眼,转身离开。
“出来了!”魏昶看着蒙面人进了马车,暗道这是个绝佳的机会。魏昶看费清一动不动地楞在原地,“你怎么不追?”
费清看着马车越行越远,“当心中计!”孟姡能稳坐天机阁主之位二十余年,可不是什么心思纯良之辈。
“咦,我看你一路上心切,怎么这会儿反倒磨蹭起来了?”
费清瞥了魏昶一眼,“我只是不想鲁莽行事打草惊蛇。”
孟姡此人心思敏感,城府极深,还颇为自负。先前费清刺杀失败,她竟然还能调遣残部清理门户,此等睚眦必报之人后来停止追杀,定然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绊住了手脚,除掉费清一事也就只能暂且搁置了。
临近夜半,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一间其貌不扬的破旧小院。里头还住着十来个人,都是魏昶从京都带来的,平常都隐于闹市四处搜罗消息。
“头儿——”
“嗯,今日可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