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异常之处?”魏昶展开一副简略地图,两三笔就勾勒出近半个月孟姡的藏匿点和关系网。
“没有,一切如常。”
魏昶蹙眉,“算了,你们先去休息,有什么进展及时来禀。”
“是。”
魏昶此时一个头两个大,费清和她们并不同心,她本意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最好能拔出萝卜带出泥,将孟姡背后的势力连根拔除,好在圣上面前邀功。可是费清显然不这么想,也并不想配合。
费清看着魏昶出神地盯着一副鬼画符看,难得生了一丝好奇心撇过头去瞅了一眼。
一眼过后,费清无声地正了正身,权当无事发生。
魏昶无语地瘪瘪嘴,不就是嫌弃她们字丑么?她们又不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字丑点怎么了?又不妨碍破案。“喂,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魏昶摇头晃脑文绉绉地念了一句,随后又收了手里的布帛,“你既然是圣上安插在天机阁的内应,难道不知道她们暗处还有多少势力?”
“此番你我奉命围剿残党余孽,办得好了可是大功一件!”魏昶循循善诱,“你武功如此高强,你我二人联手,定然能调查清楚成都府的形势,若是能捉住她们通敌的罪证……高官厚禄,位极人臣,指日可待!你难道就不动心?”
“没兴趣。”
“……”魏昶一噎,“我说你这个人就是死脑筋,怎么还油盐不进。”
魏昶改变策略,“那是这,我去升官发财,你助我一力如何?”
“没工夫。”
魏昶无语凝噎,费清看起来也不是那等清风霁月之人,“那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白白替圣上卖命?”
费清警告道:“别再多问,小心祸从口出!”
魏昶此人身上自带一股江湖侠气,平日大大咧咧,行事不拘小节,费清对她颇具好感,可是魏昶混迹官场多年,沾染了不少官场上的歪风邪气,做事急功近利,倒少了一份纯粹。
魏昶悻悻闭了嘴,暗戳戳瞅了费清一眼,也没再多言,收了桌上的图纸去了后堂休息。
费清目光在桌上停留了一瞬,熄了灯,也去了偏房歇脚。
……
另一头金睿得了君染吩咐也带着一队人马启程去了江南东道,这一来一回就是四个月脚程,等到了苏杭,最早也是新春二月了。
乌棠这阵子忙得很,开年又有许多事情急需处理。先是顺王和扎勒王子大婚,接着就是春狩,最后就是三年一度的科举。
工部尚书徐文良在朔方呆了三年,一头闷在黄河水利设施和农田灌渠工程上,明年也该回京述职了。
如果不是朝中无人可用,乌棠也不可能让堂堂工部尚书在地方一呆就是三年。索性这几年的付出颇有成效,朝廷投了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修筑的大坝和沟渠相较以往更结实耐用,河套地区因为改进了灌溉水渠,这两年的作物产量也明显有所提高。
万事开头难,徐文良一众骨干在朔方水利修建上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剩下的只要各州刺史依葫芦画瓢继续修筑即可。朔方有柳莘坐镇,凉州有江岳和祁晟掌控大局,一时之间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杨雉在丰州五原县政绩出色,水利修筑一事上出力颇多,行事虽然一板一眼,但踏实肯干,颇得徐文良青眼。
腊月十五,徐文良启程回京。脚程快的话,能赶在上元节回府一家团聚。
临近年关,乌棠收到各地官吏呈上的述职奏章,其中交州安南都督府韩珹的奏章倒是耐人寻味。
吐蕃二王女达玛雅顿逃亡乌蛮,剑南节度使赵诣的奏章在腊八才呈至御案,安南都督的奏章也前后脚到了乌棠手里,前后不过十来天。一说交州地处偏远,即便是八百里加急入京,也不该与处在成都府的赵诣的折子时间相差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