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乌棠说完,君染就一把扯开她覆在眼上的手,“然后呢?”
“然后我将你安置在云府,派云初云雨监视你,冷待你数日,再安排人带你离开,看看你会不会真的离开我。”冷着一张脸的君染听乌棠继续说道,“那时的你没有离开,我高兴之余又觉得害怕,因为总有一天你是要离开我的。”
“所以我暗中操作了一番让慕容宣带你回京,只要你人在京中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乌棠垂下眼皮,神情忽然有些落寞,“既然你并非君染,你莫名其妙的来是不是也会莫名其妙的走?还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是你走了,那我怎么办呢?”
乌棠坐起身来,双手捧着君染的手,声音有些沙哑,“你别走好么?别离开我……”
“我不走,我不离开。”君染觉得自己的咽喉有些肿痛,他重复了一遍,“乌棠,我不走。”
“骗子。”乌棠固执己见,“要是你真的走了,我去哪儿找你?”
“要是我真的离开了你,我来找你。”
乌棠撕咬了君染的唇瓣一番,发泄似的,“阿染,你是不是一罐蜜?要是我每天都只吃一口,是不是就可以吃很久很久,要是我一次都吃完了,是不是以后就再也没有蜜吃了?”
不等君染回答,乌棠又自言自语起来,“新婚那夜,我说我不喜欢与你同房,那是骗你的。你那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呢?我只是,我只是害怕,我害怕你会离开,害怕你不爱我……”乌棠盯着君染,认真地问他:“还是说,你就是在骗我?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只是喜欢我的权势。”
此时的乌棠宛若魔怔一般,陷入自己的回忆中,“如果你喜欢我的权势,我便给你权势。我设计出刺杀一案,装作昏迷不省人事,你得了权为什么不开心呢?我给君幽实权,让她掌控陇右,可是你为什么还不开心呢?我原以为用权势拴住你,你会欢喜的……”
“够了,别说了。”君染无奈地打断她,“你除了有权有势,还有什么呢?你若是生在平民之家,你一无所有。你既不会洗衣,也不会做饭,还不能养家糊口……可是这些我都会,我能养活你。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你明白吗?”
“你应该庆幸你遇到的人是我,除了我谁会喜欢一个神经病?谁会爱上一个疯子?!”
乌棠腻腻歪歪地靠在君染怀里,非要刨根问底,“为什么?阿染,你这么好,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我们同病相怜都是可怜虫,但是你比我还可怜,我可怜你行不行?”
“只有可怜吗?”乌棠觉得不满意,“我要你喜欢我,不,我要你爱我。”乌棠得寸进尺想从旁处验证点什么,男人疤痕之下的茂盛又柔软的草丛里卧着一条嗜睡的龙,君染口口声声说爱乌棠,可它却一点反应也无。乌棠仿佛捉住了君染的把柄,一顿冷嘲热讽:“染郎口是心非的本事倒是越发纯熟了,险些朕都要被你花言巧语骗了过去。”
“你别闹了,孩子还在……”乌棠厚颜无耻之行径令人发指,君染措手不及只糊涂地跟着乌棠沉沦。君染认可乌棠方才说的那番话,他的确是挺傻的,乌棠凭着几句半真半假的坦白就骗得他城池尽失。敌人犒赏三军却还要对他严刑拷打,“染郎偏心,我在你身体里的时间还没他呆的时间长,你为何就不能多疼疼我?”
君染无话可说,乌棠白日宣淫倒也罢了,还说出这等厚颜无耻之言,他无法,只得封住那人的嘴别叫她再说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临近年关,慕容商行运往西北的商货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三月前,京兆尹接到一封匿名举报声称长安县有人私藏甲胄,京兆尹慎重起见派人前往查察却一无所获。
因京兆府突袭一事,慕容商行行事越发谨慎。
深夜,慕容雪走进慕容府祠堂,阙五阙六守在门外。室内慕容雪按下暗格后,只听‘吱吖’一声,严丝合缝的石墙上便显现出一道暗门。
狭窄的走道上点着几盏长明灯,慕容雪带着阙三缓缓向前走着。过了几道弯,前面便出现了一扇小门,慕容雪伸手轻轻一推,门“吱嘎”一声打开,二人慢慢地走了进去。待她们从一面影壁后转出来时,二人便已经处身在伏龙寺的偏殿之中了。殿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早已等候在大殿中的何云赶忙迎上前来,急促地问道:“东家,怎么样了?”佛像一侧的阴影里还有一人,只静静地立在那处。那人闻声转过身来:是费清!
慕容雪盯着费清看了一会儿,显然她对于费清并不那么信任,“此番京兆尹出马,日后你我行事可要再小心些,莫漏了马脚。”
何云深以为然:“不论如何这批货得尽快出城,否则迟早会被那批鹰犬嗅到的。”何云指的是魏昶所率的那批不良人,现在行事俨然一副皇帝鹰犬的做派,令人不齿。
费清突然开口:“十日后丰邑坊胡家会往悲田院运送一批棺椁,你们可以提前打点。另外居住在西市祆祠的胡人胡商也不少,必要时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