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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1 / 3)

赵令先听是吴曜来,忙走向外间,亲自招呼他。

两人于珠帘外耳语一阵,吴曜跟在赵令先身后折进里屋。

他本是来招呼一声的,并未打算进到里头,可遇眼下之境,他只好随了赵令先的招待。

临近赵凝床榻时,他停步退到一侧。

赵令先见他立定,欲言又止。

吴曜似晓得他欲要言何,摆手道无妨,“如方才所说,某受母亲嘱托此行要保凝姐姐安好,如今她既是小憩,某在此等她醒来便是,不妨事。”

赵令先确实对吴曜在一旁干等过意不去,不过眼下赵凝情况未定,他分不出心思与吴曜客套,只得先颔首言谢,又再次自责突逢事故,招待不周,最后请吴曜入坐。

赵凝母亲性子胆小,受不得刺激,此番顾看的担子便全由赵令先这个父亲担着。

他端茶倒水,事事亲为,如此屋内其余人更不敢怠慢,皆铆足精神盯着床榻上的动静。

却无人知晓这床榻上所谓小憩的赵凝早已将屋内的一切动静捕捉尽了。

她本阖着眼假寐,此刻顺着赵令先替她拭脸的当口,哼唧两声,睁开双目。

众人目光顷刻齐聚到床榻。

府医诊脉说她脉象已稳,随后又让她重新辨认一眼李晏清。

“劳烦李拾遗了。” 府医让出床榻边的位置,李晏清当即快步将自己送过去。

赵凝披衣坐起,直直对视了他一眼,又转了目光去赵令先那头,“阿耶,我从未见过此人。”

少女由着弱症,举手投足自成娇姿娆态,一双分外水润的美目微微向上睇,魅惑却又纯粹。

联想以往她直来直去的行事作风,曾对李晏清的少女心事都能敞开得干干净净。

当下她说从未就是从未。

叫人什么都能信她。

李晏清却不敢置信,本就白净的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周围人虽都在帮着他说话,东拼西凑着他与赵凝三年相处的种种,可这一切对于当下的赵凝来说,到底都是一方之言。

她拧眉,看李晏清始终像看陌生人。

李晏清突然提议去取赵凝带回的书信,“你不在侯府这一年,我们还互通书信,你说你会存着这些书信,你看了自会明白我们的关系,总会想起什么来。”

赵凝的书信自然是没了,不小心烧了。

李晏清终是再难摆出温润的神色,然他理智尚存,明白纵然拿出他这头的书信,以赵凝的情况一时也无法认下。

他没再纠结书信,无言片刻,改连声轻唤她“凝儿”。

赵凝呼吸渐渐急促,“阿耶,儿真的不晓得他是谁,儿害怕。”

赵令先见状,担心她再受刺激便先挥退李晏清出去。

如此,闹剧暂得平歇,可赵凝的失忆症仍无进一步的论断,府医提议再验证下她的记忆。

至于如何验证,自然还得让她辨认一番原来认识的人。

此时赵凝眼皮一扇,再看向赵令先时,本已清明的双眸,倏尔蒙上了一层雾,茫茫然如屋外方挂上天际的夜幕。

赵令先心头一空,当即毋论是谁,凡近旁目之所及之人皆抓来叫赵凝辨认一番,甚至指着自己问赵凝是谁。

直到赵凝拉了拉他的衣袖,才叫他稍稍冷静下来。

近旁的无非是伺候的奴仆,除了贴身的彩英和一两个眼熟的侍女外,其余人赵凝以前也不过匆匆过眼,即便没失忆也难以辨认。

“将府内住着的亲客能请的都请来这屋。”赵令先转头如是吩咐完,正要稍歇,却瞥见角落里正坐的一重墨色。

贯穿于赵凝过去与现在,不至亲密也不过于远疏的人选近在眼前。

赵令先激动地引导赵凝看向吴曜,“那位小郎君,你可唤得出来?”

此时的吴曜正跪坐于软垫上,挺直端方,给他靠身的凭几被他随意搁在一边不用。

明明可盘腿舒坐,却非用着如此耗费体力的恭敬坐姿,神若一位坚守城池的将领,岿然不动地守着他世家的礼数与气节。

赵凝探头,正对上他双眸时,浓睫一闪,微微垂下头来。

她似在凝思,露出的一侧颈项洁白颀长,于烛火下晃着莹润的绒光。

半晌,她朝赵令先蹙眉:“儿方才便觉阿耶问话奇怪,就像…就像让儿辨认阿耶一样,儿如何会唤不出自小相识的曜儿呢?”

她清清楚楚讲述出儿时在吴县与吴曜的过往,还强调了一番吴曜是如何辛苦将她从国公府一路护送到侯府的事。

她讲着自己与吴曜的事,脸是朝着赵令先的方向说话的。

修长的颈上暖暖绒光跃动,余光里,不远处有什么城池也在微微晃荡。

赵令先看向身旁的府医。

府医得了机会仔细检查赵凝的头部,排除了脑内瘀血:“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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