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态度有些许软化。
见状,顾璟禹知道现下得赶紧将人哄回来,他咳嗽两声,温兴贤终于找到机会将屋内留给二人单独相处。
温公公站在门外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细细密密的汗,在心底哎呦哎呦感慨。
屋内,顾璟禹连哄带抱,将人搂进怀里,伸手刮她的鼻尖。
“朕都道歉了,别生朕的气了,好不好?”
他难得如此温吞地哄人,白芍却默默红了眼眶,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攥住他胸前的衣襟,用了好大的力气锤了一下。
真真是好大的力气,软绵绵的一点力道都没有。
顾璟禹失笑,将她的拳头捂在手心,吹吹揉揉。
她终于说出了这么些天以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你走。”
声音都带了哭腔,哪里是要赶人走的样子,分明等着人来哄。
顾璟禹更心疼了,知道自己这次的举动伤了她的心,不住检讨自责:“是朕的错,是朕误会你了,朕不该怀疑你。”
三天前,顾卓晟闯入行宫幽会白芍一事,惹得顾璟禹大发雷霆。
他知道自己这个三儿子是个不成器不着调的,可也没想到他能没脑子到这个地步,连一点掩饰都不错,大大咧咧从京城一路当街纵马赶到行宫,最后也丝毫不避着外人,一路走一路问,赶到凉亭会面白芍。
好在平日里众人只知齐家三小姐日日在湖边乘凉,还没人注意到一个小小宫女。
但三皇子明抢兄长妾室的谣言已经传开了。
为这事,顾璟禹这几天接到不少大臣上奏弹劾三皇子的折子,每一封都在斥责三皇子不通礼法,乱了纲常,觊觎兄长妾室。
觊觎兄长妾室。
这六个字深深刻进顾璟禹眼里。
几个儿子和白芍的纠葛,他当然知道,此刻也明白他们争抢的到底是谁。
哪里是觊觎兄长妾室,分明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人。
顾璟禹有种权威被冒犯的怒气。
他当然不会忘记,白芍最先认识的是他的几个儿子。
若不是身份差距悬殊,若不是皇后对她有别的安排和打算,若不是他的几个儿子恰巧都为了夺嫡无瑕顾及后宫,恐怕此刻与她如此亲密,拥她入怀的就不是自己了。
怪只怪天意如此,她注定属于他。
顾璟禹丝毫没有从儿子手里抢人的愧怍,极为霸道地将人圈在自己的领地,不容他人染指分毫。
因此当消息传入他耳中时,哪怕知晓这件事并不是白芍的错,都是那逆子私自行事,见色起意,顾璟禹依然不可控地有了一丝惶恐与不安。
若是她真的与旁人有了情谊呢?
若是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真有如此多的情分在呢?
若是……
若是她更喜欢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轻易被哄骗了去,又该如何?
一时间,他竟不敢再将白芍拘在眼前,索性先将人打发出去,也省的将怒火倾泻于她。
整三天,他才将人唤回身边。
这三天当然没有闲着,他特意派人盯着白芍,盯着她周围接触的人,看是否有哪个逆子胆敢在这时候趁虚而入。
好在老三被他打发去郊外练兵,老大尚在京城筹备婚事,老二则向来审时度势,没有丝毫冒犯之意。
顾璟禹这才放下心,忙赶着将人哄回来。
这事是真的伤了小姑娘的心,向来乖巧的人儿都忍不住朝他发了火。
只是这火气确实没有丝毫威严可称,只让他觉得养的猫儿因着没吃到小鱼干,自以为凶狠地朝他哈气。
实在怪不得她。
白芍坐在帝王怀中,向来透亮的眸子此刻被水雾蒙上,瞧得人万分怜惜。
顾璟禹轻轻吻她的眼帘,轻轻吻她的鼻尖,轻轻吻在她柔软的唇上。
难得没有强势地进攻,贴着她的嘴角轻啄,手顺着她的脊背,很是低声下气。
好在她在深宫长大,养出了一副单纯的性子,不过这么哄一哄,便又破涕为笑,明明腮边还留着泪痕,却已经冲他眷恋地笑。
顾璟禹将那泪卷入口中,只觉得这泪也是甜的,是她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归属。
经此一事,陛下对白芍姑娘更看重了。
温兴贤常年伺候在帝王左右,自觉在这件事上看不透陛下。
唯有一件事他明白,便是这位白芍姑娘未来可有大造化,没见着如今陛下都对她百依百顺,二人相处间竟叫他看出了几分绵绵情意。
本以为亭台幽会一事会惹来陛下厌弃,没想到陛下确实厌弃了,只是对象是当今三殿下。
当真是美色动人心,连儿子都能撇到一旁。
温兴贤正神游天外,便听得殿内传来动静。
“乖乖,这糕点不好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