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婢受燕明熹之命待在外头,无法直击香艳冲击的现场,也觉着有些可惜,二人便一齐蹲坐在草丛中闲话家常。
“……喂,方才殿下交代妳,要把今日在佛寺中祈福的郎君公子们引来,算算时辰,也该来了,怎的没动静,可别搞砸了啊?”
“嗳,我办事,妳放心……哈!妳听,这不就来了?”
远处一群权贵子弟,嬉笑打骂结伴而来,其中一名小郎君小心翼翼道:“听闻两位公主皆在寺中祈福,我等这般行事莫不会冲突了贵人?”
“什么话?我等只是来花园赏花,况且美人难得、奇花难见,方才那小婢子不是说,宗敬公主自宫中带来那西域来的奇花,本就是给大伙儿一道观赏吗,何乐不为?”
“……哎,等等,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怎么好像有人在争执之声?”
众人随着声音寻去,一人见到伙伴熟悉的背影,疑惑道:“那不是三郎吗?还道他去了哪里……咦?那小娘子是谁啊?”
众人缓步靠近,两人的争执之声也越发大了起来。
“里头……不太方便,这位公子莫要为难我了。”
众人只见一娇美少女张开胳膊拦在蒋昀阳面前,众人定睛一瞧,不由得一愣。
眼前的少女虽素衣卸钗,但两髻上各簪了一朵小小的白色的马蹄莲,颇为新奇和野趣,更为少女的姿容添了几分俏皮,且这等乡间随处可见的花儿,戴在眼前小美人的头上,竟无端生出了贵气之感,当真是瑰姿艳逸,风姿无双的美人。
众公子都是长安城有头有脸的勋贵人家出身。
异域美姬、江南袅娜、妖娆胡姬乃至于倭國、新罗来的丽人那都是自小看惯的,然而百花之美,居然不及眼前这个看着就刚及笄的小丫头。
更难得的是身上那股油然而生的华贵,定是哪家高门贵女,可为何从未见过?几人在后头低声细语:“这小娘子是谁,长安城还有这等绝色?”
蒋昀阳负着一只手,背于腰后,微抬下颌,显然不为此女美貌动摇。
他轻蔑地扫了小美人一眼,不耐烦道:“蒋某今日就是要进入这小树林赏花,怎么,这树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他俩争执之声越发激烈起来,众人还在一旁讨论这小娘子究竟是何人,其中一公子伸头张望,随后目光一凛,立刻低声喝斥身旁同伴闭上嘴。
随后赶忙上前,朝少女俯首称拜:“见过宗敬公主殿下……三郎别为难公主,既然不方便,咱们就不要硬闯了。”
嬉闹之声戛然而止,众人当下便收了声,齐齐俯首请罪。
蒋昀阳甩开身边的伙伴,骄傲地抬起下巴,就要闯入。
燕明熹见一众世家郎君们齐涌而上,且蒋昀阳并无退让之意,似要闯入树林中。
她惊慌失措:“慢着,薇安公主和赵大公子在里头……啊。”
燕明熹自知失言,不由得捂住嘴巴,圆润的大眼开始蓄了点点泪意,此时,树林传出暧昧的喘气声和骚动。
世家郎君大多自小就有贴身婢子服侍左右,家中长辈担心还未尝过滋味的小郎君被外头的不知哪里来的货色给勾走,年龄一到,无论是通房美妾还是暖床婢子纷纷替他们安排上,故而大多十四、五岁更有甚者十二岁左右便晓事了。
郎君们听闻此声,纷纷相顾一眼,露出你知我知的暧昧笑容。
但随即想到这儿还有一个身分高贵、众人得罪不起的主儿,便纷纷收敛不敢造次。
不多时,里头匆匆忙忙走出一对男女,女子身披披风,用大帽檐来遮住容貌,确实瞧不清楚究竟是谁。
这女子看到了燕明熹似乎很震惊,忍不住骂了一声:“燕明熹,妳个小贱……”随后自知失言,且眼下太过尴尬,她瞪了一眼燕明熹便匆忙离去。
但方才宗敬公主喊得那声“薇安公主”众人可都没错过。
且这位赵大公子时常在众人面前炫耀自己与薇安公主确有私情。
大伙儿本就对这等无稽之谈嗤之以鼻,但眼下种种证据拼凑在一快块儿,当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郎君们面面相觑,似是不敢相信堂堂公主竟真的干出这番惊天骇俗之事。
一男子快步走出,果真是赵世澈。
赵世澈惶然睁大双眼,面有菜色,身上的衣裳也皱皱巴巴。他结结巴巴,尴尬地笑了笑:“众兄弟都在啊,这……”
还未说完话,就见蒋昀阳不屑地撇嘴,随后他立刻换了副面孔。
蒋昀阳朝这男子坏笑着挑挑眉,环着双手靠近,不动声色将一旁的燕明熹推于一旁。
他有些轻佻的开口,眼角有些薄红,端得是长安城随处可见的浪荡公子哥,“方才赵公子同兄弟们炫耀这件浮光锦衣裳遇水不皱、遇刀不破,最绝的还是这杏黄之色炫彩夺目、甚是夺人眼球啊。”
然后摸了摸赵世澈的肩膀,笑眯眯地将衣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