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诉苦渐渐染上哭腔。
待书雁再抬起头,同桌已自觉让出座位,取而代之的是前来关心的吴音。
桌面纸巾随即被抽了一张又一张。
吴音的安抚宛若哭泣的助力剂,在他的安抚下,书雁哭得愈发激动,甚至险些呐喊起来。
眼前一对男女在肩膀相依,座位旁也有两位同学正倾诉衷肠,在过道上占据不多的位置,面对面站立。
女生把头压得很低,无助坦白道:“我好像,融入不了她们了。”
男生循声看向打闹中的几人,满是不解地问:“为什么?你现在去找她们呀。”
“我……”凌清愣在原地,眼神锁定不远处充斥的乐趣,未说的话在喉咙打打转,堵得鼻子微酸。她终是不肯挪动脚步,顿了顿,咽下酸楚后开口:“她们很开心的样子,我怕会打扰到……”
“哎呀,快去吧。”陆景漾不多废话,拉着她的手臂,推动她朝她们靠近。
围坐的三人恰在举行秘密会议。
距离慢慢拉近,话语也逐渐清晰。
“服了,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刷新我对她的认识了。”
“太过分了,这不得好好说她啊。”
凌清摆出一无所知的神情,谨慎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呀?”
“会议”到此中断。葭忆看见桌边的插话人,略带不满回话:“别管,谈你的恋爱去。”
“是啊,大人的事,小孩别问。”苏九笑得骄傲。沈瑚则附和着笑个不停。
她们态度坚定,好像坚决不愿告知任何信息。僵持几秒后,凌清扯起下撇的嘴角,傲慢道:“好咯,那我走咯?”她挤出一个还算自然的微笑,眼看无人挽留,甩甩手潇洒离开。
返回座位。凌清强迫自己全力投身于作业当中,至于明信片或话题议论,索性都留到明天再说。
奈何一觉睡醒,杂乱的思绪在脑中越缠越紧,反倒绕成迟钝的愧疚,让人一时止不住懊恼。
她不断复盘昨日所见情形:自己分明看出葭忆有所苦恼,却在当时选择视而不见。或许就是那时作出的决定,导致了如今的尴尬局面。
那她们激烈控诉的对象,不会就是我吧。
凌清默默边回想边自责,连往常认真做笔记的历史课,而今也无心听讲。错过的时机,究竟该怎样才能挽回呢?
想通的刹那,丢失朋友的感觉袭来,空落落的不安感瞬间将人笼罩。她不由浑身打起寒颤。窗边阳光如此明媚,手脚竟倏忽觉得冰凉。
这边的同桌两人,都满面愁容,各有各的忧虑。
还是书雁通过本子诉说不快,把她暂时从胡想中拉出。空白纸张内只有一句:我感觉吴音现在变得好冷淡。
凌清稍感不明所以,写道:他昨天不是主动来安慰你了吗?
注视着回复,书雁开始奋笔疾书。
“他就听我说几句,很快就走了,而且一直敷衍的反应。”
待她扫视一眼,书雁挥笔继续:
“我当然知道他不能让我回家,我只是需要发泄,结果他的态度更让我难过。上周日也是,你去找陆景漾之后,就我留在座位上,他也没来找我,儿子也不在,剩下的时间都是我一个人过的,他到现在都没什么表示,之前出去打球,好歹会提前跟我说的。”
书雁脑袋压住手背,弯着腰写道:
“其实我能猜到,吴音已经不想谈了。”
“怎么会呢,别这么想!”凌清扯过本子,下意识替别人找起借口:“说不定他当时搞忘了,也可能是因为太忙了来不及,你别自己多想呀。”她将本子推回,扭头观察对方表情。
只见书雁阅完文字,神色平静地写下:嗯,是我想多了吧。随后便收起本子。她的脸上,显然有种知晓结局般的释怀。
又是课间。大批大批的同学涌向走廊,赶去迎接灿烂的阳光。
陆景漾拉开凳子坐在前面,关切追问昨日进展:“你们怎么样了?有跟她们说话吗?”
“有说啊,但是……”
“那不就好了,证明你们之间没什么事啊。”陆景漾十分笃定道。
“不对!”凌清反驳:“我没有收到明信片,她们争着玩都没给我……”话毕,她红着的眼眶顷刻间蹦出泪珠,排好队似的颗颗滚落。
让人毫无防备的“局部阵雨”开始降下。
一旁的书雁忍不住吐槽:“怎么跟我同桌以后,你也那么爱哭了。”
凌清越想越伤心,哪管身边两位在说什么,鼓足劲哭了个痛快。即使上课都久久不愿停下。老师在台上讲课,她则在台下表演无声痛哭。
几乎快要哭完一整天。中午随同葭忆几人吃饭时,她的眼泪仍哗哗落下,惹得本就沉默的气氛再度增加几分压抑。
直到下午上课,苏九频频往后传递纸条,最终传到凌清手中。
一张方正叠起的纸张,是葭忆写来的长文,开篇第一句,就是冷酷无情的控诉。
“我真失语了。听苏姐说我才知道你干嘛又哭。服了,你这几天都忙着恋爱,还觉得是我们不带你玩?我正烦着呢,找骂倒是有。讨论事情的时候你又不在,都骂完了,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