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专门跟你再说一遍吗?明信片就是妇女节闲着无聊玩的,早说你想当妇女啊,反正我是不想。吃饭时还哭,我当时被气到无语,还指望能说什么好话。你确实是玻璃心了,玻璃都没你易碎。”
大概是纸条的内容过于具有冲击力,亦或是自己矫情的行为被人无情揭穿,凌清总算停止哭泣,收好纸条,让后知后觉的羞愧爬上脸来。
下课铃刚刚敲响,她就带着明晃晃的红眼眶,冲到后方刹车。
葭忆瞧见来者,用依旧不耐烦的语气呛道:“舍得来找我们啦,玻璃心。”
闻言,玻璃心本人惭愧笑笑,得意道:“肯定要来啊,我又不是恋爱脑。”
“屁,你就是。”葭忆不留情地反对,连准备休息的沈瑚也不禁抬起头嘲笑几声。
她们正欲将话题深入,班主任却偏巧送来通知:“除了日语生,其他人去报告厅,快!”
方才归来的日语生们还未踏进教室,就目睹小万风风火火地来,又火急火燎地走了。
楼梯拐角处的阶梯教室,清楚挂着“报告厅”字样的门牌,门口已堆了高三各班学生。他们在夏主任的悉心指挥下,排队挤入这局促的教室。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高三年级的几百号人居然可以全部容纳,只是部分晚来的同学,要自己搬来凳子,坐到桌椅旁的空间上。
五班女生恰好堆在同一片角落,被厅内的柱子完全挡住。同学们每人手拿发下的小册子,随意翻看着。
身穿整洁西装的年轻男士站在中央,愉快地宣布讲座开始。
同时,角落的小声议论也在同步进行。
“这什么学校,不是专科吗?”
“它自己宣传说要升本呢。”
“现在报名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它升哦,肯定是毕业以后。”
苏九冷漠直言,把宣传册丢在一边。
凌清浅笑几声,侧过头想接着未完的话题:“所以你因为谁生气哦?发生什么事了?”
“哎呀别问,我不想再提了,”葭忆合起册子,眼神有些空洞,皱着眉说道:“不知道谁哦,在我上厕所提裤子的时候开门,我都说有人了她还开,尴尬死了,真烦。”
得知事件原委,凌清做好的心理准备被一击即溃,连发出几道“呵呵”的笑声。
在西装男士的精彩讲解过后,讲座结束。高三学生统一起身,迅速撤回。
五班同学潇洒返回。教室内灯光昏暗,窗帘半拉,电脑屏幕正播放视频,负责看班的历史老师目不斜视,关注着剩余同学。
伴随一阵人潮流进,教室暂时吵闹了些,但在老师教导后,立马恢复安静,留屏幕里的纪录片独自讲课。
大家的脑袋齐刷刷朝向前方时,一位女生忽地低头,接过传来的字条,打开一看,果然是他的关心。
同桌恰巧凑近,悄悄问道:“怎么样了?”
“嗯,没事,”凌清注视手中“和好了?”的字条嫣然一笑,轻轻答道:“和好了。”
晚修放学,夜幕低垂。
从教室到宿舍,途经的灯光由亮转暗。众多脚步匆忙的学生,乘着清冷的月光,迈向不同的转角。
趁还未熄灯,宿舍里闲聊和洗漱的同学都在忙碌。反复开启的门板旁,两位女生排排坐在床边,翻开睡前的谈话。
其中坐姿端正,把玩手指的一位,假装若无其事道:“我最近,是不是真的有点过于沉迷恋爱了?”
“是啊,谁都看得出来,你们老是腻在一起。”另一位女生一边说着,一边忙于收拾床上杂物。
凌清微微一愣,旋即面露惊愕:“啊?应该只有这几天是吧?”
“可是太明显了不是吗?”葭忆暂停手上动作,凝视着她严肃道:“同样是一个班的谈恋爱,苏九就没经常跟柯威黏一起,还是有经常找我们玩啊。”
因为他们在一起时间更长嘛。有人暗自提出异议。
“而且,”葭忆继续:“有个问题我早就想说了。”
说罢,光照突然消失,眼前陷入一片漆黑,只剩飘忽的眼白四目相对。
“啧,熄灯了,晚安。”
“哎哟,你先说,快说完。”凌清拍拍大腿。
“你每次来和走之前都不打招呼,一声不吭人就没了。”
如水的月色倾斜,通过一方窗口洒落在宿舍的地面上。
“那……”凌清站起身,挥手道:“拜拜,我走咯?”
葭忆也起身,摆摆手回应:“好哦,再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