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无奈低头,语气妥协,“我帮你洗,你乖乖站着不要动好吗?”
苏珈忽然间变得特别好商量,应了一句,“好。”
脱掉剩下的衣服,靳言努力让自己移开视线,但是又避不开手指的轻触,指尖触感光滑细腻,苏珈的眼神也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靳言只觉得自己身体滚烫无比,放慢节奏用力的呼吸。
等洗到后面他实在受不了那个视线了,拿水龙头给她冲着泡沫,低垂着眼眸,嗓音暗哑:“…宝宝你把眼睛闭上好不好?”
苏珈舒服的打了个哈欠,不解的反问,“为什么?这样我就看不见了。”声音带着委屈,“就会摔倒的。”
靳言捏着她的手腕,喝多了以后整个人扶起来柔软无骨一般,恨不得挂在他身上,“我在,你不会摔倒的。”末了又哄着添上一句,“乖。”
苏珈又变成一副好商量的语气,“好吧。”
“那你可要扶住我啊。”
靳言的大脑又在顷刻间断了线,只俯身轻碰了一下嘴唇又旋即分开,哑着嗓子答应,“好。”
然后把淋浴头挂好,一番折腾终于把身上的水擦干又穿上睡衣。
没想到等走出浴室苏珈又开始闹了,眼睛因为哈欠浸出了水,“我不要回卧室。”
靳言觉得好笑,随即弯下腰问她,“那你想去哪?”
苏珈抿抿嘴,胳膊一横指着客厅,“我要回沙发。”
靳言仍旧低声哄着,“现在洗完澡了,回去睡觉好不好?”
苏珈步履漂浮,径直往客厅走去,还摆摆手,“不睡不睡。”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自然的把鞋子踢掉,两条腿盘坐着做好,像是又想到什么,眼睛亮晶晶的,“我放假了,我们去旅游吧,不睡觉。”
靳言被逗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旅游呢,“旅游也不能不睡觉啊,而且快过年了,不回家过年吗?”
苏珈拉过他的胳膊抱在怀里,脑袋抵着把重量全放在上面,又因为醉酒拖着长音,“嗯,他们都有自己的家,我不和他们一起。”
“嗯?”靳言稍稍一怔,引诱着想要她多说一些。
苏珈声音闷闷的,“他们离婚以后又都各自结婚了呀。”靳言只不动声色地捏着她的后脖颈。
这下子他就理解苏珈一直以来的别扭都是因为什么了。
不过一瞬,苏珈再度开口,不知道联想到什么,或许是他们的离婚,或许是自己最近忙碌到没有生活。
总归话题骤然转变,“你会不会介意我的工作总是占用很多个人时间?”
像是浓烈的情绪能消除一切酒精,可靳言看过去她的眼神仍旧雾蒙蒙的。
一双漆黑的眼眸凝视回去,在背后顺着她的头发,笑着开口,“如果我介意你会停下来吗?”
苏珈反而咧嘴笑了出来,看起来无辜单纯,“不会。”
靳言目光变得柔和,“那我也不会介意,那是你的工作,你的选择。”
苏珈抬眼看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唇齿微动,“如果我不生孩子呢?”
他薄唇轻抿,目光微沉, “生和不生都是你的权利,你不用因为我顾及这个选择。“
“也不要有压力,我没有牺牲自己去尊重你的选择,我也没觉得自己可以做好养育一个脆弱的生命和成为一个父亲的人生课题。”
生育本来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他不能用牺牲去自我感动,到最后再道义绑架,让她背负如此沉重的枷锁。
不过一秒脸上又满是笑意,拖着强调给她演绎,“以后你和同事聊天,大家聊是刨腹产还是顺产啊,你就可以说。”
“哦,我老公不让我生。”
苏珈把头歪向了另一边,倾身靠近,满是酒气,语气喃喃:“谁说要嫁给你了。”
靳言捏住了她的脸,嘴巴被捏的嘟起,“那你还想嫁给谁?”然后把脸凑过去轻啄一口,“你要对我负责的,苏老师。”
苏珈眯着眼傻笑,“现在说清楚了,以后后悔了可不能找我背锅噢!”被禁锢住的脸仍旧轻微晃动,“我可是不认的。”
一副买定离手概不负责的样子。
靳言眉眼轻挑,耐心道:“那要是后悔怎么办?”
苏珈佯装思索,声音带着鼻音,“嗯!眼不见心不烦。”笑容灿烂,“踹掉你再换一个。”
语气坚决,可她偏偏笑的单纯,靳言觉得她真的做得到。
“哪来的酒鬼。”他也没脾气,反而弯着眼笑了出来。
一直到最后两个人都没能回去卧室,苏珈赖赖唧唧一定要躺在沙发睡觉,靳言无奈只能把被子和枕头都抱出来,又怕她睡到一半掉下来。
好在客厅铺了地毯,他也能将就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苏珈反倒比往常生物钟早了很多。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