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轻轻拂过的蝴蝶翅膀。
秦蔓收到了很多准时准点的祝福，却都不如这句低哑的新年快乐，留在她心上的触感温柔绵软又回味悠长。
“新年快乐。”
她给他换了张新的退热贴。
“新的一年，祝你健健康康。”
秦蔓去吹了头发。吹风机在耳边嗡嗡作响的时候她在想，如果不是台风那天他为她淋了那么久的雨，是不是今天也不会轻易地被传染然后发高烧？
毕竟连抵抗力一般的她都没事。
吹风机的风力下半干未干的头发凌乱地拍打在脸上，把她带回了那个台风天的傍晚。他背着她下了十几层楼，在暴雨里把她护在怀里，抱着她在医院跑上跑下。
那个时候也好，现在也好。
谢南哲都有着相似的滚烫的体温。
虽然谢南栀说谢南哲发烧就是这样，但秦蔓还是不放心，索性搬了张椅子到谢南哲床边。
看到谢南哲有些干裂的唇，她蹙了蹙眉，去弄了杯温水。
“起来喝点水吧。”
谢南哲烧得昏昏沉沉，秦蔓光是费劲把他扶起来都累出一层薄汗。
她把温水递到他唇边，一个没注意，杯沿磕到他的牙发出一声脆响。
“呜……”
谢南哲捂着嘴，一脸欲哭无泪地看着她。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委屈的小狗。
“噗……对不起对不起。”
刚刚那声响实在是过于清脆，加上谢南哲有苦难言的表情，秦蔓冷不丁被逗笑，又觉得这种场合笑出来实在是有些欺负人。
她憋着笑意道歉，笨手笨脚地重新把水递到他嘴边，也不敢抬杯子，谢南哲只能伸着脖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抿，最后水没喝多少人累的够呛。
没办法，秦蔓实在是不太会照顾人。
喂完水，她让谢南哲躺好，自己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心不在焉地画画，一边盯着谢南哲，时不时给他量个体温。
在秦蔓第n次给谢南哲量体温的时候，他终于不满地噘起嘴。
“我想睡觉……”
“你睡呀。”
他气鼓鼓的。
“开着灯我睡不着……你还总弄醒我，我不要量体温了。”
秦蔓看着直逼40度的读数眉头紧皱，她总觉得谢南哲已经烧傻了。
不然怎么连说话语气都变了。
“不量体温我怎么知道你退烧没有。要不我关灯出去，量体温的时候再进来？”
“不要。”
谢南哲费力地抬手，揪住秦蔓的衣角。
“陪我。”
秦蔓无奈地叹了口气，试图和他讲道理。
“不开灯我怎么陪你？再说开灯你不是睡不着吗，我关灯，你睡觉，好不好？”
谁知道谢南哲不依不饶。
“陪我……”
他伸手去够她，秦蔓下意识接住他的手，立马被他紧紧攥着。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语气带着股撒娇的意味。
“别画画，也别量体温了。陪我睡一会就好了。”
“陪你睡、睡一会？”
秦蔓被他语出惊人的发言惊得结结巴巴。
“……怎么陪？”
谢南哲虽然发着高烧，力气却是一点不小。他像只蚕蛹挣扎着往边上挪，空出身边一块地方，秦蔓被他抓着，也跟着他的动作被迫爬上了床。
“你就在这待着……咳咳，在这待着就行……”
“哦……在这待着……”
秦蔓提着的心落了下来。
只是在旁边待着的话就待着吧，看在他现在是病人的份上……
谢南哲握着她的手睡眼惺忪。秦蔓想调整一下姿势，刚起身又立马被谢南哲拉到身前。
“你去哪……”
谢南哲嘟嘟囔囔。
“你、你让我坐好……”
秦蔓差点摔到他身上，语气也变得慌乱。
“我不能就这么趴床上吧……你不是要睡觉吗，先放手我去把灯关了……”
谢南哲看她的眼神已经有点混沌。
“蔓蔓，别躲我……”
“我不躲你，我去把灯关了就过来好不好？”
“……真的？”
秦蔓使劲点头。
“真的。”
谢南哲犹犹豫豫松了手，秦蔓关了灯，摸黑挪回去，还没坐好手就被谢南哲捉回去，如获至宝般捏得牢牢的。
身体的高热让他贪恋这柔软微凉的触感，他下意识地攥着她的手往怀里拽，侧卧蜷缩的身体也不自觉地往她手臂上贴，而秦蔓像个僵硬的木偶一动不敢动。
来回蹭了半天，谢南哲终于老实了。
“蔓蔓……”
“……嗯？”
“盖被子……”
秦蔓伸出另一只手，艰难地帮他掖了掖被角。
谢南哲咕哝了几声，听起来有些不满，秦蔓正内心叫苦发烧的人真是难伺候不讲道理，就感受到了落在身上的温度。
他把秦蔓塞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又扯出来盖在她身上。
秦蔓靠坐在床头，感受着谢南哲滚烫的呼吸扑在自己手背，不知道是不是他体温太高，盖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