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面颊一热,哼哼唧唧半天只憋出来一句:“实在不行……你找个人帮你,我找个人帮我……或者……”
他望了褚玉一眼,别过头去,“你帮我,我帮你呗……”
褚玉用八尺男儿身躯也有些脸热,底下头小声辩驳,“可无法保证随时随地都行……”
赵临川知褚玉说得对,无法保证,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他长这么大,连姑娘手都没碰过,他行么?
沉默半晌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便妥协道,“那……实在不行,碰就碰了。”
最后的话声音几乎低到快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地步。
褚玉低头绞手指,不敢看对方的眼睛,轻声应下。
后来二人交换了一下对方的情报,勉强达成协议,尽力扮好对方的角色,褚玉先将赵临川送回了自己家,她再去太师府。
事实证明,让赵临川收敛性子,扮做乖乖女,这比关他进大牢还难受,让褚玉抛弃从小养成的礼仪规范,扮演他的洒脱自在,同样难捱。
扮演着与他们完全相反的性子,南辕北辙的人生。
赵临川回盛京城落脚在赵太师府中,太师府中只有几名老仆照顾爷孙二人的生活,今日褚玉顶着他的身体回去,遇上老仆从他们口中得知太师同好友出去钓鱼了,尚不在家中。
她松了口气,心中松懈,都忘记叮嘱过大大咧咧的走路步伐,变得袅袅婷婷,直到注意到一旁打扫的老仆惊讶的目光,褚玉才赶忙变了步子,却使得她越学越不像,左脚绊右脚,差点来了个平地摔。
褚玉不敢继续逗留,绕了大半个太师府才找到赵临川的屋子。
扮演赵临川的生活,远比在褚家来得舒适。
只是……
源源不断送来的公务,加上碰巧副将宋川平带着两三个人前来商讨事宜,这可跟赵临川说的近日将士不会来找他的话完全不沾边。
“将军,今日布衣兵送来的边城情报,说蛮子似有异动,虽刚打完仗,将军前些日子还在望山河畔警告过,他们暂时不会这么快又皮痒找上门送死,但不能掉以轻心,此事不知将军如何看待?”宋川平摸着他的络腮胡,兴致高昂。
褚玉头有些疼,她完全不知赵临川在军事上会有何看法,领兵打仗的事她也不知道,书上也没教,这让她说,她都不知能说什么所以然出来,只能含糊。
“估计敌方一时半会儿也不敢有何作为,能劝便劝,叫他们莫要自讨苦吃。”
将士们皆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有人心直口快当即否定:“将军,蛮子狂妄自大,无法无天,更害得百姓流离失所,若打着议和的幌子使我等掉以轻心来完成他们的狼子野心,恐怕只能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哭着回娘胎里去才不敢造次,更何况将军你现不在边城,他们是有恃无恐。”
褚玉一怔,知自己说错了话,只知北蛮同大齐开战许久,没曾想还有议和这样的事在里头,听他们的意思,赵临川似乎还放了狠话?
尚未想到该如何找补,好在他们尚未在意继续各持己见讨论得热火朝天。
“将军回了一趟盛京,果然变了许多!变得看上去甚是规矩,现在我也算是懂得入乡随俗这个道理了。”
座下又是一片哄笑。
褚玉听闻此话只能尴尬笑笑,屁股底下的铺着的明明是软垫,她却如坐针毡。
宋川平注意到她的状态,急忙喊停,继续询问‘他’的意见,“你们都别吵吵,先听听将军有何见解也不迟,将军哪次在战事上不都是有自己的道理,这么说一定有自己的考量!”
褚玉欲哭无泪,她哪有什么见解,她随口乱说的,这让她如何从军事上圆回来?
她更不敢贸然开口,但此时说与不说都会引人起疑。
思来想去,她只能厚着脸皮开口,学着从自己爹身上听来的官套话,“此事尚且还需观察观察,容我想想再同诸位商议。”
宋川平上前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褚玉呼吸一滞,这巴掌差点没要了她半条命。
“将军,你这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哪个地方说哪个地方的官套话,你知道我们最烦的就是盛京里这些叽叽歪歪模棱两可的话。”
褚玉冷汗直冒,顺着宋川平的话往下说道,“你可真了解我,我现身处盛京,可不得学学怎么说,否则我怕祸从口出。”
宋川平移开了他的手,“早说嘛,反正那群蛮子迟早要没,我就说将军都不放在心上,你们几个偏要叽叽歪歪得过来问问。”
这批人,突如其来的来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褚玉明显知道,这位三大五粗的将士,莫名的做出了牛头不对马嘴的解释,他也信了,甚至还能圆回来。
剩下送来的公务,她翻阅几眼就收了起来,无关人员擅自翻看军情战报可是死罪,但转念她现在是赵临川,看几眼也不犯事,可看了她不会擅自批阅,怕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