纰漏,坏了事。
但褚闲常说,公务耽误不得,她只得想法子回家,去见一见赵临川让他回来把这些公务处理掉。
怎么去褚家,她首先便想到了皇后杨氏。
喊人备了马车,进了宫去。
*
赵临川在褚家不好过。
夜不归宿,刚进家门就挨了沈萝的板子。
打掌心这件事,对常年习武的他来说不过挠痒痒,面对惩罚时丝毫不带怕的伸出手来,但他未曾想到这是褚玉的身体,第一下落下的时候,疼。
等后面陆陆续续落下的时候,他,赵临川。
疼得脸都歪了。
打完掌心沈萝又罚‘她’去跪祠堂。
赵临川本想好好扮演一下褚玉,以防露馅,但祠堂一个人待久了,生气都没有一点,加上手心传来的疼,他逐渐失去了耐心。
索性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弯起一条腿甩着发疼的手,一脸不满抱怨道,“这什么日子哟。”
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他赶忙跪好,祠堂的门被推开,来的是沈萝。
“阿玉,娘亲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切莫怪罪娘亲,清韵死了就死了,你姨母说会为你重新从宫里选一个,只想你明白娘亲的苦心。”
沈萝刚一进门就声泪俱下,一脸期盼。
赵临川不出声,他知晓清韵的死对褚玉来说有多大打击,否则昨晚也不会想不开有轻生的念头。
而她母亲对一夜未归的褚玉没有询问关心,迎来的只有责罚。
若他不说,沈萝永远不知褚玉从鬼门关踏了回来。
沈萝当‘她’还在闹脾气,未觉有何不妥,自顾自接着往下说,“今日宫里来画师了,为挑选太子妃画像,只要你当上太子妃,不枉费娘亲从小对你的苦心栽培,你以后会感谢娘亲的。”
赵临川同太子是多年挚友,早知太子已有心上人,选妃不过是走个过场,想给那个姑娘名正言顺的嫁进东宫。
“娘亲可想过若是我落选,该当如何?”
沈萝一怔很快回神,语气不由辩驳:“你必须得选上,就算选不上正妃,侧妃也无所谓,只要坐在了这个位置上,皇后的位置迟早是你的!”
赵临川目光沉了沉。
沈萝将‘她’拉起身带着往外走,放软了语气:“阿玉别担心,娘亲都帮你把路铺好了,你只要按照着娘亲说的做就行了,你是娘的心头肉,娘亲不会害你的。”
赵临川任由她拉着,皱眉询问道:“你可知褚……我昨晚差点死在外面,是赵将军救了女儿,在娘亲眼中,我的安危远远不及那黄粱梦?”
赵临川刚说完,沈萝扬手欲将巴掌落在‘她’脸上,他习武多年,反应迅速,很快抓住落下的手腕。
沈萝难以置信:“你……褚玉!你的命是我给你的,你这是在威胁娘亲吗!不就是死了一个贱婢,你就要同娘亲翻脸忤逆娘亲么?!”
“对你来说她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奴婢,可对褚玉……我来说,是亲人。”
“你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若不是当年你求着我将她从人牙子手中买下来,并答应我勤学苦练,我都不会多看一眼,你是声名在外的高门贵女,你同一个贱婢认亲,那你至我于何地?你不光想拉低你自己的身份,你还想牵扯你娘亲,我沈家和你褚家下水么!”
赵临川望着泪眼婆娑的妇人,万般想辩驳的语言汇聚而出,却又说不得。
他想着褚玉叮嘱的话,千万别跟沈萝起矛盾。
默默松开了拽着她的手。
巴掌随即重重落下。
他垂在两侧的手藏在袖中暗自握紧最后又松开,微微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这算是给你的教训,切莫再忤逆于我。”
他跟着嬷嬷重新换了衣服梳好妆,为了遮盖面上巴掌印涂上厚厚的脂粉,他随意任由丫鬟嬷嬷们摆弄,换衣服时闭上眼睛,等换完才睁开。
最后他来到院子中央树下坐好,给画师画像,却是听话会少去很多麻烦,但也容易让人没了自我。
没想到,傍晚宣他进宫的口谕来了。
皇后身边的何嬷嬷说是皇后娘娘请褚小姐进宫教公主弹琴。
沈萝尚且有些不放心,对何嬷嬷多问了些其中缘由,何嬷嬷也见过风浪,哄着沈萝三言两语便让她放下了戒心。
赵临川出门见门口停了两张马车,何嬷嬷指着前面的马车,上了马车瞧见褚玉静静坐在里面,面面相觑,见彼此都换了衣裳,气氛有些尴尬。
何嬷嬷则是上了后面的马车,车夫驾着马车朝宫门方向而去,快到宫门时,褚玉他们的那辆便拐去了别处,停在宫墙附近。
褚玉先行下了车替他掀开帘子,见他半天不动,催促道:“赵将军愣着作甚?”
待赵临川下了车,褚玉又从车厢底部拖出一个包袱塞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