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了一下,万一换回来之后,她举不起来怎么办!
洛青想起前日军营他找借口将少夫人带出去,少夫人身子骨望着柔柔弱弱的,谁知半路上她竟将拦路的大锤提了起来,想亲自动手的他被震住了。
少夫人走了两步不忘回头嘲讽他说,洛少将,你若是再不带路,我这锤子可就提不动了。
他忙上前从她手中接过大锤,不知怎么的,当时他心里怵得慌。
洛青笑道:“少夫人所言极是。”
他看到了少夫人眼中警告的意味,但这样不明不白的,他纵然心中有猜测,可不敢妄下结论,故而继续言语试探,“将军,蒙面人一事既然少夫人已派人去查,我等就静待消息,若是查出有人冒充他人,不管是何缘由,必要叫人去牢里常常苦头才好!”
褚玉听得心里发怵,这话明明说的是蒙面人,但正在冒充他人的褚玉难免有些对号入座,因为她就在冒充赵临川。
她心虚赔笑两声,“倒也不必。”
“那一切听将军的!”
“说说今日正事吧。”褚玉急忙转移话题,若再聊下去,她就快演不下去了,“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说太子和恭王等一行人,以及朝中几位大臣,由孙有道孙将军护送随行巡查边关军务,算算日子,明日就该启程了,途径西南边陲,再由西南云水城一路北上至我们望山城,一个月的时间就该到了,这期间军中军务可不能出岔子。”
有将士出言问道:“先前也有巡查军务的案例,为何这次这般重视?”
“因为不仅仅是恭王,贵妃娘娘也跟着出来了。”
“贵妃娘娘为何会跟着前来?”
“据说是贵妃娘娘梦到自己身陷边关,左右迷茫,天昏地暗不得方向,地上横尸遍野,惊醒之后刚好遇上皇上要派人巡查边关军务,便自请随行。”
褚玉解释着 这些还是太子姜拓传信提前通知于他们,最重要的一点是赵临川身为太子党羽,又驻守望山城这一处边陲关隘。
云水城关隘守将并没有站队,两朝老蒋,授封护国公,一把年纪脾气倔得跟牛一样,恭王曾多次拉拢,但人家连正眼都没瞧上,他只认皇上,两处重要关隘相比较而言,若是赵临川出了什么事,后来顶上的人必定是恭王自己的人。
恭王等人巡查军务是假,想趁机给他们找不痛快是真,要真能拉赵临川下台,于太子,皇后无非都是不小打击。
这点褚玉想得明白,赵临川也想得明白,但他却认为只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不会出什么乱子。
他忽略的一点,他娶的妻子是褚玉,母亲姓沈,身后是沈贵妃,是恭王,还有个藏在背后让人逮不住尾巴的沈王爷。
赵临川的出现让沈家计划落空,这十几年心血付之一炬,他们怎么可能不记恨他。
褚玉知道其中曲折,她更应该小心谨慎,不能让沈家人抓了把柄。
“若是此次巡查军务发现了问题,依照沈家的脾气绝对小题大做,为了身后守着的故土,我们望山城决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们。”
褚玉神情严肃,赵临川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她身上,从未挪开。
有时候,他觉得褚玉看得比自己都通透。
仵作验尸完过来回禀情况,“将军,此人身上牙口甚好,身份并不是普通的刺客,若是寻常刺客,总有吃糠咽菜的时候牙齿的或多或少都会磨损,但此人牙齿甚好,出来之前想必也是被好生优待的人,他身上多多少少都有陈年旧疤,都是利器所伤,食道残留未消化的桂花糖糕,城南就有一家卖,此人右手小拇指处有刀痕,有人天生六指,为不显异类,有人小时候就自断一只,外表看着跟常人无异,可骨骼还是会有差别。”
城南的糖糕铺子,褚玉记得他们锻炼跑步的时候就路过城南的小道,糖糕铺子附近每日空气都带着清甜,就在昨日,她还贪嘴去卖了一块糖糕。
“宋副将,麻烦你再派人去衙门禀告此案,寻个画师多画几张蒙面人画像,去城门守军处问问,若是来了外人定会登记,瞧他样子不是北蛮人,很有可能被混进来了,此事是冲着我们来的,所有行动都要事无巨细得禀告给黄县令。”
宋川平神色严肃,“好,将军,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