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晚,这边城便被攻下了。
也许是没有准备,也许是防范不足,又或是敌人实力强劲,带着一击必胜的决心。
但无论如何,结果已然造就。
“混账,一群混账,你问问那群边陲的,是不是整日里吃干饭的,连个冰地都防不住。”君满心的怒气,一脚便将那离得最近的侍从踹倒在地。
侍从疼的蜷缩在地,可呜呜咽咽的却怎么也不敢叫出声来。
“君上,那冰地一个弹丸小国,怎会随意来触动君的天威,即便竭尽兵力攻下这边城,亿国一旦反击,他也是受不住的。”臣子在下接话,战战兢兢。
君这两年的脾性并不好,尤其是涉及亿国国土的,便愈发在意了,他们这些做臣子,唯有时刻提心吊胆,方能避得君的雷霆震怒。
“那你说,他们昨日究竟是怎么敢的!”君被气昏了思绪,甩了甩衣袖又端坐上位。
那臣子在下方犹犹豫豫的不敢说,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君也未必想不到,但最先提出来那个,不免惹的君不快。
“那冰地是受了指使,且这场战役,只不过是一个开端。”威严端正的话语从门外一步步传来,伴随着来人的步伐,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方才确实宣了洛河,只是不曾想时机这么巧,洛河也丝毫不畏惧。
君上重嗤一声,偏偏瞧见来人,那些火气又不得不收起。
“是洛将军,怎的来这样迟。”君上仰了仰鼻息,止不住的讽刺出声。
“恰巧碰见那边城报信的士兵,故而询问了几句。”他直言,又不偏不倚的行礼,似乎并不为君上的威严所震吓。
他知道,在这种关头,君上不会责问,说起来洛河并不是什么莽撞的武夫,若君上是个贤君,他定然也是恭敬衷心,可奈何,君上不是,又欺他爱女。
“洛将军,本君赐你名号,给你体面,此时此刻,正是用你之时。”君道。
又问“以你所言,这战况何解。”
洛河拂袖起身,言辞坦然。
他方才去了解了一下边城的境况,确实是冰地侵占不假,可以常人的认知来看,冰地并不具备攻打亿国的资本,即便亿国这些年来确实有衰微之势,那么如此看来,便是借着旁人的势了。
大抵是漠国,错不了了。
漠国国力本就繁荣,亿国即便与此单打独斗,还需慎之又慎,更别提他还笼络了这些小国。要是先手做了准备,也便罢了,可如今……
亿国这次,是一场大劫数。
一切真如鸢鸢所言,只是他们都没有预料到的是,敌兵会来得这样迅速。
而且洛河以为就目前的形势,也许漠国不会接受更替君主这个提议,他想要的,就是将亿国取而代之。
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了么……
洛河并不想打这场注定惨烈的仗,但要他卑微降伏,将自己所生长的国度拱手让人,他也远做不到如此。
他究竟该,怎么做。
抬了抬眼,他扶正衣冠,将视线向着上方那人送去。
是君一力造就的今日局面,但他偏只能为他护住这江山,君何尝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不过是盘算着自己浴血奋战,为他征战沙场罢了。如此想来,洛河内心不甘,可偏生只能为他出谋划策,无一点转圜的余地。
“耐心等。”洛河终是缓道,黯然失色。
不管是哪国求得冰地先来为他们开战,皆是有所企图,他们要做的,就是等,等对方先来讨要这个好处,一旦开始谈判,那未必没有缓和的余地。
而君上听罢,一挥衣袖,震怒不已,“洛河,你什么意思,是叫本君看着自己的疆土一步步被吞没么。”
此声一出,众臣纷纷跪伏在地,再不敢吱声,而洛河挺直腰板,依旧不卑不亢。
“臣不敢。”
“好啊,本君的大将军便是如此懦夫么。”君上失了心智,挖苦出声。随即,又把视线狠厉的向近侍看去。
“本君的皇子呢,公主呢。”
“回,回君上,都在赶来的路上了,若是二皇子的话,正候于殿外。”那近侍瑟缩着回,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