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这一切是这些人设局,故意让她知道。
灵端没有否认,他幽静的的目光看向紧闭的石门,透过石门看那道孤零零远离的背影,“她是个善良的孩子,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微生玉嘴角溢血,那是他重伤之下费力抵挡五位长老的威压造成的,嘴中泛着血腥气,他一次一句道:“你们所谓的正确抉择,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灵端握住身前权杖,神色深深:“衍清,太过优柔寡断并不是件好事,如今贪狼之日临近,无数族人的性命系在我们手中,我赌不起…”
沉蔼的声音逐渐消散在风雪中。
墓道很静,静的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她像一抹游魂一般,孤零零的走在他的陵寝中,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走进姬清的陵墓。
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看到空荡荡的墓门,连塞石也没有。
一路上也并未见到保护帝王安息的机关弓弩,完全不像是帝王陵寝。
姬清像是早就预料到,千年后他的寝宫中故人来寻,所以撤去了所有的机关暗器,让她毫无阻碍的来见他最后一面,而他躺在棺椁中静默的等她到来。
刚一进入,她就被面前宏伟的宫殿所惊,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完全还原燕国城门的地下宫殿,三丈高的城墙高耸,宫墙飞檐全部按照燕宫规格所造。
她恍惚中以为自己置身于她所熟悉的家,只是再无人会爱切的唤她的名字,只是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所有亲人早就化为一杯黄土。
玉央气息颤抖着,努力平复胸腔间的悲怆之意。
往前直走,是那人的陪葬室,幽幽烛光下,却只看到几室都为空,半丝半缕的陪葬品都无,竟是孑然一身。
姬清…她喃喃着他的名字,发现自己竟从来都没搞懂他。
几十米的墓道,她走了整整一刻钟,时间也从未像如今这般缓慢。
然而,再长的路也都会有尽头。黑漆棺椁带着的千年故事,矗立在墓道尽头,静谧呈现在她眼中。
她一步一步靠近,抚上那人最后沉眠之地。
棺盖也被改动过,她轻轻一推就能打开,黑漆的棺木从玉央面前缓缓移开,里面躺着的故人也重现世间。
一具白骨骷髅静静的躺在里面,双手交叠在腹部,捧着个檀木匣子,而里面其他的丝革绢布,早就随着漫长的时间长河化为乌有。
玉央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姬清已经白骨化的手,她指尖停滞了瞬,心底刺痛之感又泛滥。
她沉默的拿开指骨,打开那具白骨牢牢护着的匣子,内物映入眼帘的那一刻,她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里面是一沓画纸,巧笑嫣然的女子跃然纸上,透过纸张都能感受到她那时眼眸中的灵动豁达。
这是她从八岁到三十岁的画像,十八岁后的画像依照她的轮廓一点点添加岁月痕迹,作画之人全凭想像临摹她长大后的模样。
一点一滴,一笔一墨,爱之入骨。
过往中,他曾眼眸弯弯,笑道:情深所起,还望海涵~
可是会这样说着话的人,早已经不存在了…手上的檀木匣仿佛有千斤重,突然从她手中脱落掉在地上,画纸散落一地。
她猛地惊醒,后退几步。脚下踩到一处异常凸起,霎那间棺椁四周的石壁亮了起来。
如清风明月的青年映照其上,眼神温润的看来,一如当年一般。
她眼角的泪不受控制,顺着面颊滑落,一滴一滴不绝。
姬清的音容隔着千载时光,透过留影壁,终于又和她相见,哪怕这只是他的一段录影。
那清润之音环绕她耳边,她眼睛咋也不眨的盯着他,颤抖的呼吸着。
“若是来人是你,请听我说一说千年前的一切吧…”
玉央知道,他是在等她。
这时的姬清穿着帝王朝服,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但早添白发,他的目光中透着股倦,对着石壁记录着他当时想表达的事。
“我或许该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吧…”画面中姬清的目光有些悠远,他缓缓的诉说着那段往事:“我本姓宋。”
宋?
玉央一怔,在燕朝时宋为禁忌之字,任何人不得提起,因为那是前燕皇姓。
姬清清凌凌的目光与她相对,恍惚中她差点以为他活了过来,姬清微微笑着:“你或许也猜到了…我是前燕皇室血脉,太子宋丹是我生父,而我母亲是巫族女…”
如同一记警钟将她狠狠敲响,怪不得,这便是他屠戮王庭的原因吗?玉央只觉得心脏处的血一寸寸凉了下来。
前燕被灭时,她年纪尚幼,未曾关注过这段历史。
原来她的父皇,燕国新任国君曾是前燕帝王的旁支血脉,反叛后,屠戮前燕嫡系继承者,也就是太子一脉。
她旁支的三王叔镇南王竟与宋丹太子是好友。
前燕灭亡后,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