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城同其余几大世家又有些不同,李家城地处海边,每日清晨港口处来往船只巨多,潮气很重。
虞兮莫名其妙收了徒,想来想去,还是要当起师傅的责任。虞兮传授杨毅剑招时将他带到了城外,话说得很是直白:“你天赋有限,灵根驳杂,可能终其一生都不能达到化神之境。”
闻言,杨毅愣在了原地。
“不过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况且勤能补拙,若是摒弃所有,得遇大机缘,未必不能。”虞兮将一柄木剑扔给杨毅。
杨毅手忙脚乱地接过后,抬眼便见到了世上最凌厉最漂亮的剑光。
重剑在手,如臂挥使,剑走游龙。虞兮飞身而起,眼神凌厉,抬手间一剑劈向山峰。
剑光触及树木的瞬间化为漫天光点,消散于空中。
“师父!”杨毅怀中抱着木剑,目光颤动,喉咙上下滚动过后,哑声开口,“这便是仙人的剑吗?”
虞兮将重剑收回,看向杨毅:“你想学。”
“我想学!”杨毅跪在地上,将木剑高举过头顶,声声恳切,“请师傅教我!”
虞兮将杨毅扶起,让他跟着自己学剑招。如虞兮说的一般,杨毅的练剑天赋并不出众,一招一式必须要虞兮手把手教。
不过一个耐心学,一个耐心教,两人都没有任何不耐烦。一遍不行便两遍,两遍不行便四遍,杨毅觉得总有一天他也能用出如师傅一般厉害的剑招。
他练剑日夜不停,每个招式都重复了上千次,从开始的笨拙握剑出招到后来行云流水地可以练完整套剑招,他用了两月之久。
两月的时间里,除了睡觉吃饭,杨毅几乎都在树林中练剑,纵是如此,他仍旧没有引气入体。
虞兮送给杨毅的木剑是他的心头好,每日练完剑后,他都抱着木剑不肯放手。剑身被他打磨的光滑,还搭配了不同款式的剑穗。
杨毅不叫苦,不叫累,在掌握了完整的剑式后,一个人沉默地练剑。
临走前,虞兮将身上的法宝尽数给了杨毅,还包括两道封印着自己剑气的符咒。
化神一剑,可斩万物。
杨毅跪送虞兮离开后,手中紧握木剑,抬手起势,醉心练剑。
从李家城离开后,虞兮身上的内伤好得七七八八,她便接了护送商队的任务,前往沙漠。
沙漠中,狂风四起,吹得人身上都是黄沙,就连众人的伙食中也免不了掺些砂砾。为了防风沙,商队所有人都带着幕篱。
“虞道友,为何你连吃饭的时候都带着幕篱?”同行的领头人好奇地问道。
虞兮接过晚饭,笑了笑:“家中有命,行走在外不可暴露身份。”
“我懂!我懂!”领头人一拍大腿,挤眉弄眼地连忙附和,“世家子弟嘛,出门历练,想要凭借自己实力走天下,是不是这样?”
车队中其他人则发出大笑。
“你怎么这么多话,没看人家姑娘不想说话,还凑到人家面前?”
“就是,虞姑娘,你别理他!”
领头人回身笑骂:“往后一段日子还要一路相处,我和人家多说两句话怎么了?!”
“没毛病,没毛病!”
“你可别把人家姑娘吓到了,到时候可是得不偿失。”
笑闹声中,领头人回到人群中,同众人喝酒说笑打闹。
深处沙漠,天地辽阔,星光仿佛触手可及。白日里仿佛炙烤一般的热度逐渐褪去,寒霜袭来,温度骤降,人们不约而同套上了皮衣。
风声萧萧,商队中的人兴致高涨,对酒当歌,歌声顺着长风,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等到众人睡去后,虞兮负责守上半夜,她同几人围着篝火而坐,抱剑守在外围。
斗转星移,月上中天,黄沙之下突然传来窸窸窣窣地动静。
虞兮倏然睁眼,重剑出鞘,不过眨眼间便挥出一剑。流沙中传来浓重的血腥味,被斩成两半的妖兽尸体出现在众人面前。
被虞兮的气势所震,细碎的声音逐渐远去,再也找不到踪影。
第二天天光大亮后,有人伸着懒腰走出帐篷,哈欠打了一半,突然觉得视线中有坨东西占据了视线。他定睛看去被吓了一跳:“高阶妖兽?!”
“这是昨晚谁干的?”领头高声问。
高阶妖兽的尸体如小山般,黄沙之上只露了小半块,它的眼睛还睁着,看上去气势尤在。从妖兽身上流出的鲜血将黄沙染红,血气冲天。
这样的高阶妖兽往往成群出现,结丹期的妖兽能够爆发出元婴期的修为,因此颇难对付。
“高阶妖兽价值连城,怎么还没人认领?”领头人正纳闷时,有人提醒他,昨夜是虞兮守夜。
于是等虞兮睡醒后,领头人站在她帐篷门口,见她出来后,谄媚地凑到她身边:“虞道友,这高阶妖兽可是被你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