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沙南府县。
临近年关了, 府县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牛二同刘妈妈一路南下，可谓是走的路途艰辛, 历经大半多月，总算是年关将近赶到了。
“劳烦问一下, 衙门怎么走？”刘妈妈打。
沙南府县百姓指了路。
刘妈妈也不坐车了，就在一旁走着。府县里百姓多，是闹市, 马车走不快，刘妈妈见儿子心迫切, 是在车里坐不住的。
沙南府县是南方的一富饶郡下的府县，属于鱼米之乡人杰地灵, 比丰禾府县还要富裕，按理许举人没门路，科举也只是举人份, 就是做官也是九品末阶，要不是齐老太爷提供银子，帮着打点，许举人的去处, 那是更偏僻贫穷一些的府县。
街熙熙攘攘，叫卖吆喝声，什么都有。
刘妈妈和牛师傅风尘仆仆, 没心思多看，一路到了府县衙门, 衙门大门紧闭, 两人又是一通问，终于找到了衙门后门, 也不敢敲门询问，这衙门里住的是县太爷，同县老爷的家属。
两人哪里敢敲门询问。
大盛七品，地方官朝廷提供住宅——府县衙门前后一体，前头是办公的，后头一四合院是住宅，当然也有些县令刚开始住衙门，后来自己置办了房产，就不住了。
毕竟衙门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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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品下的地方官就没这福利。
许大人是九品的主簿，头还有从八品、正八品……
在平头老百姓眼底，那芝麻大的官也是天大的官，可在官场之，许大人就不够看了。刘妈妈和牛师傅还算有眼力见，不是轻狂之人，俩人谨小慎微，在衙门后门等到了傍晚，终于门开了，有下人打扮的婆子出来。
刘妈妈一瞧，忙前，点头哈腰小心问：“您过年好，劳驾打一下，沙南府县有一位主薄大人，姓许，他家在哪里住？”
“姓许？”这婆子下打量人，带着戒备。
刘妈妈忙自报家门：“我们家在桃花乡齐家，主家三少爷是许大人的孙，之前出过岔子，断了联系，如今想走动走动。”
婆子才放了戒备，点了点头，想了一会，：“许大人，我还是没过，你等一等，我也是新来不久的，我去问一问。”
“诶好，麻烦您了。”刘妈妈就在门口等着。
那婆子进去好一会，门是虚掩着，里头有问话声，过了一会，声音近了到了门边，刘妈妈忙客客气气姿态，这次除了那位婆子，还有年女子。
“你们是许大人家的？”
“是，我家三少爷是许大人的孙。”刘妈妈。
那女子点了点头，：“许大人升了官，如今不在沙南府县了，你们不晓得吗？”
刘妈妈喜，许老爷升官了？紧接着又愣住了，升官换地方了，也该跟齐家传音信的……
“是前年的事了，许大人如今在隔壁府县，赶车过去五六天，名儿叫舟山府县，如今是正八品的县丞了。”
……
刘妈妈牛师傅忙是谢，记下了地址，天色晚，附近找了家客栈，牛师傅又去打了一番，不能谁什么就是什么，要是跑空了一趟这不是白忙活么。
后来一打，还是有人知，是换了地方。
“舟山府县比不得沙南，那边穷了些。”牛二。
刘妈妈倒是想得开，：“如今打到就好，不管穷还是富裕，许大人升了官这就是好事，原主薄九品，这一升到八品了。”
牛二却猜着里头门，看是升官了，却调的远，调到穷处了。
两人囫囵歇了一夜，第二天就赶着车去舟山了，路又走了五天，是越走越荒凉，到了大年三十当天，终于到了舟山府县。
可算是到了。
刘妈妈捶了捶腰，继续下去问人，连着问了几间吃食铺子，总算是打出来了，直接指了路，：“许大人家往东走，第二巷子，往里走百来米，再一拐就到了。”
两人按着路一进，巷子倒是不窄，只是许大人家大门对着前头宅子后门，虽没对的直直的，偏了偏，刘妈妈瞧着总是觉得不如意些。
后来知这宅子是舟山县令老爷住处，当即是收敛了神色。
敲了门，没一会就有人应。
刘妈妈一声，当即泪都出来了，喊：“壮壮，是娘，是娘。”
刘妈妈儿子小时候寡瘦，药不离手，就了小名叫壮壮，这名只有刘妈妈这么喊，门里头人都愣了下，忙开了门，母子想见，刘妈妈是抱着儿子就哭，哭了好一会，总算是慢慢歇下，刘妈妈仔细看儿子，心疼：“黑了些，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