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凶手即便可以在那里躲一时,之后迟早也会被林庄主发现的啊?”
“因为那里,本就不是凶手最后要躲藏的目标啊。”容遇加了一句。
“没错,凶手本就没打算一直躲藏在那里,她对林家熟悉,自然也知道藏不住,因为喜屋附近守卫太多,只是在她彻底离开喜屋附近之前,她需要有一个较近距离的地方躲藏,不然躲不过重重守卫。”
“也就是喜屋中的梳妆台。”
“所以她在等,等少庄主遇害的事情被人发现之后,山庄陷入混乱中,才是她离开的最好时机。”
“随后,便可以趁乱混入侍女中。”
“只需要在侍卫们进行过首次检查之后,再将镜子恢复原样,换上当日下午她投毒时顺带偷走的侍女衣服便完全足够了。”
“且少庄主遇害处的隔壁就是喜房,这个计划并不难实施。”
“不过她们……还需要一套下人的衣服。”
“你们可还记得之前见过的云府丫鬟?”
“或许当日云府丫鬟在庄中走动时,云家小姐就混在了其中,借此四处行动。”
“我问过庄中管家,庄中侍女每隔五年才会换一次,那么她们彼此之间应该很熟悉,她一个陌生面孔贸然进入岂不是自寻死路?”
“巧就巧在,数日前庄中丫鬟有十数人食物中毒去世,所以在外购入丫鬟的日子也跟着提前了,或许那时,就已经被安插了人进来。”
“我们都听过这林庄主千防万防的那些事,只是没有想到,竟还是让云家得了手。”
“林家曾给少庄主找来不少替身,所以即便是歹人数次暗杀,都没能成功,但有一种时候,林家是不会再让替身出面的。”
“洞房。”容遇接道。
“没错,就是洞房,所以才让云家女成为此次真正的下手之人。”
“这我也认同,自己的洞房花烛之夜若是都不亲自参加,那就不是正常人了。”一武林人士接道。
“所以,不论是披头散发的新娘,还是无处落脚的嫁妆,都是云家在暗自里早就计划好的一切。”
“这便是这位凶手能够堂而皇之地消失在林府的过程了。”虞夕放下自己手中的红盖头,走到容遇身边。
她见真相终于大白,松了口气,当晚的喜屋中,四处都是凶手留下的细节,可偏偏就是这些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助背后凶手上演了一出偷天换日的好戏。
一位侍女在这时被带上来,她带着慌张开口:“我之前路过时,确实听到喜屋中的人说,来人啊,将嫁妆箱子都打开,小姐说她的发簪找不到了。”
侍女的话一出,在场的人更是信了虞夕的推测。
“还有这喜烛……与普通烛火带出的光是不一样的,会让我们更看不清真相。”容遇在这时又加了一句。
这最后的谜底让林庄主一脸绝望,毕竟自己尽了数余年保护的事情就这样功亏一篑了。
他瘫软在地,摇摇头悲伤道:“我本是只愿儿子的婚房看着喜庆,却不想,成了帮凶。”
之前那霸道又怒气十足的庄主如今似乎将自己身为父亲的那一面展现出来了。
他悲伤过度,不停的抖着上下嘴唇想要说话,可却怎么也发不了声音,仿佛他那些苦练多年而成的肌肉都已经随着悲伤失去了力气,他茫然地张着嘴,嘴巴一张一合,眼神逐渐化为一片死寂。
“或许他之前故作坚强,也是想要还少庄主一个公道吧。”
“唉,林庄主一夜白头,又知道了凶手竟是自己的儿媳妇,让他缓缓吧。”
“不,你们胡说,那梳妆台是我在外面购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云家新娘不知何时已经被带了上来,此刻正胡乱呼叫。
见她仍在狡辩,林庄主眼神一变,默默握紧了拳头。
虞夕却在此时开口:“我们外界只知云家出漂亮的女子,但我们却不知道,她们其实是双生子,而云府中的小姐,其实有两位,且生得一模一样。”
云家新娘听了,依旧不为所动,不愿看向虞夕。
“只是不知,如今站在我们眼前的这一位,是姐姐,还是妹妹呢?”容遇也跟着附和。
“嗯,既然不肯承认,那你看看,这位是谁?”
“带上来吧。”虞夕对着屋外喊了一句。
随后,一位丫鬟打扮的姑娘被带了进来,等她一抬头,屋内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这不是新娘子吗?
那到底,谁才是新娘子?
虞夕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一对双生女,突然见她连忙将手往身后缩,猜到了什么。
“只是姑娘这样,反倒是欲盖弥彰了。”
容遇与虞夕一样眼尖,替她开了口:“而区分这两位新娘的方法,想来就在她们的手上了。”
虞夕抱臂一笑:“不过你们又为何要紧张呢,我们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