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又有人做蠢事了!”虞夕被一阵混乱叫声惊醒。
“滚一边儿去,这有什么可稀奇的,不就是又有人疯了,去闯那扇门了?”
虞夕睁眼,发现几乎所有的女囚都死气沉沉的盯着牢房外的一扇门。
数个女牢之间并无实墙阻隔,而是呈半圆形将一扇大门围住,几乎这附近所有的女囚都能够将那门边的情形望清楚。
一女囚看着那边,突然神色不对劲,晃神道:“出不去的,我们都出不去的。”
虞夕不知她为何要一直不断地重复这句话,另一旁的女囚看不下去,吼了她一声。
“哎,别嚷嚷了,不就是你娘也死在那里面了吗?有什么可叫的,乖乖在这里呆着,死不了。”
那边的门,在此时拖出了一个鲜血淋漓的人。
果真如他们所说,一旦进去了,出来时就已经是尸体了。
那尸体一被粗鲁的拖出来,女囚们更加安静了,纷纷往后退,只留下虞夕一个人站在栅栏边若有所思。
“哎,那个新来的,你看见没有,那扇门,就是故意安排在那里,让我们死了那条心。”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出去的路,其实他们就是想要戏弄我们,让我们自己去找死。”
“唉,在这里久了,人也就不知日夜了,因为看不见任何天光,逐渐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唯一能够让我们知道日子过去了多久的,也就只有那每隔一晚都要做的事情了。”一女囚掰着指头说道。
“每隔一晚都要做的事情?”
这话听得让人有了不好的猜想,虞夕心下有些慌。
再问那人,她却不肯再多说了。
……
槐牢另一边的男牢,容遇被数名男囚围住,他莫名一笑,有些反应过来了,原来这些人是想要欺负自己这个新入牢的人。
“你们确定?”
男囚们仿若不闻,依旧步步紧逼,容遇见状,只能往墙角继续退去。
他虽然没有坐牢的经验,但也多少听说过些牢里的规矩。
他们是牢犯,自己如今也是,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出手自保了。
容遇低着头,男囚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以为他是害怕了。
才刚要出手,就直接被撂倒在地上,惹得隔壁囚牢的男囚看向他们这边。
……
“今日到你们女囚出去干活了,都给我听着,念到名字的人,都跟我走!”
虞夕听到那监管的声音,抬眼看了一眼,就继续靠着墙沉默了。
原本她不算在意,却从那监管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蹙起眉头,有些不耐烦。
监管又大声嚷道:“都给我安静点,出了去,一句话都不许说!一旦被我听见,你们就一个月不能出来了!”
虞夕不得已跟上前排队,却见每个女囚都被蒙上了眼睛,轮到自己时,她只觉得粗糙的布蒙在自己眼前,那人使劲很大,将她的头发扯得升腾,她默默攥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这一出,反倒是让虞夕对下面要做的事感到了好奇。
什么秘密,要这般严防死守的。
女囚们辨不清方向,需得以一只手抓住前面的人,才能避免不掉队,其间每隔十人便会有一位监管在一旁守着。
为避免槐牢中男女混乱,女牢处的监管竟也是女人。
每位女囚身后都得背着不知是什么的重物,好在虞夕身体不差,倒也不觉得费劲。
虞夕跟着人一直往前走,只感觉最开始时,方向似乎是在不断地变化,随后又开始了类似爬山的感觉,走路时开始有些费力。
她每走一步,都默默的用脚感受着地面的松软程度。
许是因为刚刚白日里下过雨,空气中的湿度很大,地面也松软,但监管带他们走的这条路却并没怎么受影响,依旧坚实,可见曾在这条路走过的人,有很多。
虞夕觉得自己不能白出来一趟,于是故意装做要摔倒,往一边走了几步,那一瞬间,她只感觉到手臂被带着水汽的枝叶扫过,其余的,就没有什么了。
身后监管的人见了,大呼一声:“第十个!站好点!别给我偷懒!”
虞夕心里咬牙,大声道。
“我刚来,看不见路,有些慌了,对不起。”
虞夕说完,继续开始背着身后的东西跟着前人走。
虽然没有视觉,但却可以依靠其他五感,发现端倪。
之前的试探至少能够说明,如今自己身在室外,且大概率是在山上。
……
虞夕回到自己的牢房之后,才被许可摘下遮掩的粗布。
“有完没完啊,坐个牢,还有做不完的苦力。”一女囚抱怨道。
听着语气,倒像是刚入槐牢不久的人,还能有心情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