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事到如今,我也辨不出对错了。”
虞夕看着方霜脸色的纠结与痛苦,心中感到好奇。
“其实被我关在阁楼里的那个男人,是赫连公子。”
“赫连公子?他不是应该已经……”虞夕回想起来,猜出容遇当时神情不对,或许早在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认出了他。
方霜带着苦涩开口:“我之前,与他曾在柳庄是师兄妹的关系,我两年前就把他带到了这里,却一直没有告诉他,赫连国灭的事情。”
她又抽了口气:“因为我知道,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去赴死。”
“角家的手段你也都知道的,其实哪里有什么复国之法,只是角家知道王室中有人逃出,专门为了追捕他,精心设计的陷阱罢了,他复国心切,一旦出去,定会落入那为他准备的天罗地网当中。”
“所以,求求你们,千万不要告诉他真相。”
……
容遇此刻正与方鸾再次前往那阁楼,许是那方霜已经默许,这次无人阻拦。
“等等,让我走前面吧,免得他见了你,少不得又得胡说八道。”
方鸾将容遇拉到自己身后后,脸上露出被疼痛折磨的反应,他暗自握紧了拳头,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你怎么了?”容遇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却也觉得他走路的速度不对,他突然一把扯过走在前面的方鸾。
容遇见方鸾脸色异常,似乎有些呼吸困难。
方鸾却在此时避开他的眼神,突然转身看向笼屋里的赫连。
“哎,别看我,我只是昨夜与你聊天,没睡好,但是笼子里面的那一位,可就真的等不了了,我看他……不太对劲啊……”
方鸾把容遇拉到自己嘴边低声道。
“你有没有觉得,他今日太过沉默了,似乎……有些怪怪的,明明之前还疯言疯语的。”
“不过也不怪他,他被关了这些年,怪了些也是正常,只是希望,等他出去之后,低调行事,可千万别再被抓回来了。”
容遇抬眸看了赫连一眼,总觉得他心事重重,像是已经做了什么决定。
“你们终于来了。”坐在地上的赫连顶着个光脑袋,一脸兴奋的将头转向他们的方向。
“你们,一定要救我出去!我不能再在这里了!”
“你们知道吗?这个阁楼,是她的父亲自她出生后亲手为她打造的,却被她用于囚禁我,你们说说,是不是荒唐得可以!”
方鸾听到这里,瞅了瞅另一边的容遇。
容遇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自述惊道,不知是否该开口。
“你们看,我如今的一切,可不就是拜她所赐吗!”赫连今日不知为何,许是因为见到了太多外人,一时之间心中气闷难解,竟突然发了狠,直接将自己眼前的那把总是被他用于弹奏郁闷,哀怨苦曲的琴给摔了。
“赫连和尚,你今日是怎么了?那方霜怎么你了?”
“还有你!你明明与我同病相怜,却为何替她说话!”赫连握紧了拳头,砸在桌上。
“你可知方家给方霜送了多少男子?她若是当真好色,不会将他们视作无物。”方鸾脸色依旧淡然,似乎并不将这方府中的爱恨情仇放在心上。
“让我来告诉你这一切的真相。”
虞夕突然自外面走进来,脸上神情认真。
她定定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赫连:“你不该恨她。”
“她之所以拴着你,只是为了不让你回去送死。”
容遇并没有阻止虞夕开口,因为他也想让这一切混乱得到结束。
“送死?什么送死?”赫连心中仍旧带着怒意,语气轻视回道。
虞夕却不回答他,继续道。
“还有这把琴,方霜她当初将琴放在这里,只是想让你得以抒发心绪,不要过于胡思乱想,可你呢,却认为她在作弄与你,故意刺激你,让你奏曲子给她听。”
“她难道……不是将我当作一个戏子吗?”赫连依旧面无表情。
“她从来不曾用铁链栓住你,可是你,用那些异样与偏见拴住了她。”
“你若是不信,不如取下布条,你其实,双眼根本没问题!”虞夕直接说出真相。
容遇听了也是一惊,赫连总是用布条束在双眼外,他倒还真的不曾给他检查过。
“你眼光狭隘,将她看作荒唐的变态,自然根本不曾怀疑过自己的猜测,妄自将她视作无耻的女子,全然不曾尊重她!更别提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