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宫里出事了。
唐婻正在和皇后在坤宁宫中下棋,几个宫女在外边守着。
两个人正谈论着青海的战事,荣王打了胜仗,即将班师回朝。
爵位上他已经进无可进,皇上又赏了许多的东西。
“少不了又有些人要在皇上面前跳脚。”皇后带着笑,把棋子放入棋盘中。
唐婻收了手,她已经输了。
下棋比气,皇后正在喜头上,正气十足。
“下官输了。”
皇后看了她一眼,“你啊,就是太知道守规矩,结果却是把自己困在了那里。”
一语中的。
唐婻低头,在唐府时,她是嫡长女,她发了疯的读书,妄想着跳出那个让她恶心的地方,一刻不能放松。在皇城里,她是尚仪,她的一言一行都是表率,她做不得一点儿违规的地方。
不是她太守规矩,而是她一旦不受规矩,她的一切就都要消失。
如履薄冰.....
“真不会知道以后,怎么样的男子会娶了你,唐婻。”皇后看向唐婻打趣说道。
.....
“下官是女官,下官应该不会嫁人。”唐婻答道。
可忽然,她脑海中就浮现起了那么一个人。
尚仪,你不会不理我了吧?
像她幼年时养的小狗一样.....
唐婻脸红摇摇头,一抬眼却发现皇后正在看她。
.......
“皇后娘娘....”
皇后轻笑:“但愿他是你的良人。”
“不.....”唐婻摇头,刚想要解释。
门外有人开了门,松竹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唐婻皱眉,出什么事了,一向稳重的松竹给急成这个样子。
“娘娘,唐尚仪。”松竹喘气,面上一脸担忧。
“不好了,宫里出事了,沈贵人染了时疫。”松竹对唐婻说道。
“当真?”皇后起身问道。
松竹遣散了宫女,屋子里只剩下皇后和唐婻两个人。
“当真娘娘,太医院已经确诊,沈贵人浑身都起了红疹,跟随沈贵人的宫人也有开始发热的,更可怕的是.....”
松竹怕的几乎不敢说话,她跪在了地上。
“是什么?”
“奴婢调了存档,上一个月皇上去过沈贵人哪儿。”
皇后站起身,他攥紧了手背。
唐婻抬手让松竹起来,秦渊已经到龙钟之年,太子之位迟迟不定,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就不仅仅是一个时疫了。
荣王远在青海,宫里只有福王.....
一旦发生政变,第一个不利的那就是皇后。
“司礼监已经把沈贵人住的长芳阁给封了起来,太医院都围在乾清宫准备给皇上诊治......淑妃和司礼监的人有意瞒着,奴婢一得到消息就急忙赶了过来。”
唐婻看向皇后,她闭上了眼,手上端着茶的手微微颤抖。
她相信,她能明白的,皇后也一定明白。
“去,去乾清宫。”皇后说道。
唐婻却没动。
“娘娘此时去已经是落了下风,淑妃和福王怕是早就已经到了。”唐婻说道。
宫里,淑妃和秦成意和司礼监的太监千丝万缕,私底下早就沆瀣一气成为一团了,此时的乾清宫怕是早就已经被淑妃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那本宫该如何?荣王尚在青海,五军都督府的人又进不来,本宫再不出手,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怕是.....”皇后攥紧了手。
她已经不敢再往后面去想了。
唐婻沉思片刻道,“娘娘先莫慌张,下官曾在京郊见过这时疫,这疫大约七日便可漏出端倪,乾清宫还未传出任何消息,太医们也都在那里,想必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算是真的有事,有前朝的大臣在,淑妃和福王也不敢轻举妄动.....”
皇后冷静了下来,她吸了一口气。
“你继续说。”
“若想把握住这件事的主动,我想娘娘应该先去的地方恰恰不是乾清宫....”
“而是迎芳阁.....”皇后说道。
唐婻看向皇后点头。
以皇后的才智,应该能想通里面的关卡。
“是,本宫是皇后,这大镱的女主人,本宫的后面还立着五军都督府.....”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坚毅,“走,随本宫带上凤印,去迎芳阁。”
“是。”唐婻和松竹一起喊道。
........
迎芳阁,司礼监早就派人封了殿。
一圈的太监围着几个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