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乱七八糟的垃圾中翻到了那瓶药,借着光,还能依稀看清白天她看见过的字样。
这夜睡得晚醒得早,短短几个小时里,林等接连做了三四个噩梦。
一切乱糟透顶,你在就好了,江难。
厚重的棉被下,林等被捂了一身的汗,她睁开眼的那一刻,面上湿热,胸口也跟着发闷,她身子没动,手在四周摸索了几转,在枕头下面捉到了手机。
六点多,房间里还是昏暗的,窗外的太阳还没能完全升起来。
像是被什么驱使着,她打开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江难去了一通电话。
电话没响几声,被接通了。
里面沉闷带哑的呼吸声传出来,连带着他熟悉的嗓音,刺激着林等的大脑神经。
“怎么醒这么早?”
听声音似乎也是被她吵醒的。
“我想听你的声音。”她轻飘飘地说着。
“……”那头呼吸声停了几秒,声音清晰了许多,“林等,是不是没睡好?”
“不是。”
他嗯了一声,继续说:“那就是有事。”
林等咽了咽喉咙,喉中黏腻,很想喝水,她忍着不适感。
“我就是忽然想到,从申城走的那天……我都没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