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掷地有声,惹得人前的黑影立刻掠了上来,大手掐着她的后颈,逼迫她和那双漆黑的眸子对上。
“好,你讨厌我,甚至恨我都没关系。”
林等被他弄得眼睛的酸涩逐渐褪去,慢悠悠抚摸抚摸他的眼鼻:“你说你变了,其实你不是变心,你只是更在意我了,对吗?”
江难沉沉注视着她,忽然生出一种无力感,手上力道渐松。
“我和许子青清清白白。”
“林等,我从前说过我只在意你,我不在意别人,不在意你身边有别人。”
他撒谎了。那句变了,也是谎言。
林等慢慢地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只是哑笑一声:“你总是让我别问了,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一定要推开我?江难我很累。”
“也许我们真是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是我做错了。”林等注视着他,“可是江难,你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的。”
如她所愿,他的眼睛里终是起了波澜。
林等敛了笑,莫名背脊一寒。
“你看过日志了。”他终于出声。
林等眉眼低垂下去,“是。”
“那你呢?”他突然问。
——你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
——那你呢?
那句你是不是发自真心地喜欢我。
“现在再回答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也不想再回答了。”
“好,没关系。”
林等深吸一口气:“在你自以为是推开我时,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不过是回到原点,因为高考过后我们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江难神色陡然一变,某种不可控的情绪正在上涌。
林等渐渐低下头,帽檐压得紧紧的,那张花脸被藏得严严实实,她怅然:“我说我累了,就如你所愿,我们不再有任何瓜葛。”
她缓缓吐了那口气,作势起身,下一秒被人死死拽住手,压在沙发角落。
头上帽子松地掉了下去,那张梨花带雨的哭相毫无保留暴露在白炽的灯光下,倒映在江难的眼里。
他欺身跪在她身侧,鼻尖抵着她的,眼尾此刻完完全全染上猩红,铺天盖地的不安气息仿佛像中了陷阱的野兽想将人生吞活剥。
林等眼泪霎时不止,流到脸上、嘴角,粉底花了,口红眼线都糊掉了,她自己看不见却依稀能感觉的到,她现在应该特别丑。
江难把她的手按死在沙发里,他磨着牙,声音又低又冷,像挤出来的,“今天你来了,我就不会让你走。”
“那以后呢?”她的声音忽带浓浓哽咽。
良久,他阴鸷的注视败给她的眼泪,他忍耐着,闭了闭眼,额头贴到她的,气息灼热滚烫,他低哑着开口:“以后也不会。我没那么厉害,能接受我们的关系回到原点。”
眼泪停住了,她吸了吸鼻子,就听到他的话接着往耳朵里砸。
“林等,你不能离开我。”
林等心底有了动容,很快又皱着眉头,手肘用力抵他胸口,试图将人推开,“现在才知道挽留我,当时骗我的时候怎么不是这副面孔?你就会装可怜。”
江难抬起头,额发垂下,“那你可怜可怜我,行么?”
“......”林等脑子不清醒,不愿说话,将头撇到一边,他试探地吻她泪痕、吮她颈侧,看不清彼此神情却有人不动声色伸长手,极轻的一声,客厅的灯灭了。
连带着林等的心重重一跳。
黑暗中,丧失了视觉,其他感官就格外敏锐,下一刻,有只手抓住她的小腿,将她身子顺直,利落地放倒在沙发上。
“你干嘛?”林等极为被动,抓着他胸口的衣服紧张地问。
“不是说讨厌我那副样子,我现在不想装了。”沙发上紧跟着凹陷下来一块。
鼻尖被人轻蹭,林等撇开头,垂死挣扎道:“你该不是要亲我吧?注意身份!”
未落音的话,被他猝不及防掐着脸以吻封缄。
一只手掌自如的从脖颈往下游移,停在腰际轻揉。
耳边钻进几声嘤咛,江难一个轻颤,下意识退了出来,他忽然坐起身,弯腰将沙发边的小夜灯打开,昏黄的灯光只在这一片四散开来。
模糊低饱和的灯光却将光景照得清明暧昧。
江难眸色彻底暗下去,转身再次欺身压过来,手似雷达悄无声息四处探寻,圈揉标记。
林等的理智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她脸颊被他柔软的发丝挠个不停,那种难耐之感愈加清晰。
脖颈、锁骨、胸骨、肋骨、小腹......
他的印记发疯似地落了个满身。
每每一次抬头,他都要借着灯光目光深沉地欣赏几眼自己的杰作。
林等抓着他的头发,手指嵌入黑融融的发根,低哼着,有一丝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