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有上位者支持,方能如鱼得水。杜檀昔自认不是什么圣人,首先她是官员,是政客,天后借她的手树威,她借天后的势惩恶,并不冲突。
夏侯冰领兵挨家挨户搜查,就差把长安的地给翻过来了,就是不见失踪钱财影子。
杜檀昔看着地图,上面画了许多红圈,都是她认为容易藏匿钱财的地方,在听了夏侯冰的禀报后,在最后一处画上叉。
难不成真运出长安了?
“钦差,李言在外求见。”夏侯冰道。
杜檀昔抬头,复而垂下:“说我很忙,不见。”
她陷入深思,据城门守卫言,在钱财失踪当夜已过宵禁,城门口是不允许任何人通行的,事发后,更是对来往者严加检查,根本没瞧见一个铜子儿运出。
这批钱肯定还在长安,但到底在哪?
思索许久想不出所以然,杜檀昔卷好图纸准备再问问师爷和看管库房的人。
“杜檀昔。”
走廊深处,李言见她出来了,加快步子赶来。
“你还没走?”
“没走,”他看着她,低声问:“为什么要躲我?”
“你想多了。”杜檀昔淡淡一笑,看向墙外的枝头,“此次案子重大,我一日不得闲暇时候,有空再叙。”
说完绕过要走,手腕突然被攥住,她暗自使力挣扎半天也没挣开,微微蹙眉:“你逾矩了。”
“可到了这个时候你也没回头看我,哪怕是回头斥责我,你都没有,不是躲我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回头看你,难不成我看你一眼你就会开心?”
她的声音很冷,比起冬日的冰凌还要冷,李言兀自吞下冰凌,喉咙艰涩,在杜檀昔不耐烦转头要斥责时,他定定看着她:“是,只要你看我一眼,我就很开心。”
所有的斥责化为烟,无声无息散了,他就那么望着她,很快,那双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垂眸,语气里多了厌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麻烦不要打扰我办案。”
冰凌是无味的,李言却尝出了苦味,苦到舌头发麻,恨她明知而装不知,更恨自己的话不合时宜,他松了手:“我和嘉宁和崔家绝无半分可能。”
杜檀昔和没听见似的,转头走了。
嘉宁抱着一篮子零嘴点心迎面走来,笑道:“檀昔姐,吃东西吗?”
“不吃,我要去查案。”
“檀昔姐檀昔姐!”
杜檀昔行色匆匆,眼瞧着人就不见踪影了,正纳闷时,转头看到李言,一下子锁定罪魁祸首,“不会又是你把她气着了吧?我说中郎将,世子爷?您都到长安了就安安心心回国公府去歇着,想干嘛就干嘛去,别有事没事在眼前乱晃,好吗?”
嘉宁阴阳怪气一通,见李言居然不反驳,顿觉没意思。
“算了,不和你说了,走了。”
嘉宁哼了一声,扭头要走,听身后道:“你父亲有没有和你提起过你的婚事?”
她愣在原地,迅速转过头,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警惕道:“你要说什么?”
“崔侍郎应该和你提过,你有一门娃娃亲,结亲的人家在长安。”
嘉宁有些不自然道:“对啊,所以呢?”
“但你不知道和你结亲的人是谁。”
“谁说我不知道,不就是你吗?不过我爹不会同意的,他想……”
说到这,嘉宁忙捂住嘴,崔侍郎瞧不上李言,但又碍于颜面不好毁约,准备等这次回去把她送寺庙住半年,说是出家了,断了英国公心思。不过她爹眼光也不怎么样,看不上李言却又看上了郑怀,现在郑怀的官途毁了她爹肯定也看不上,到时候回去再闹一闹,把李言这边也退了,以后再也没人能管她了。
想到这,乐得嘴角上扬。
“但你不知道的是,我爹已经修书给崔侍郎,让我们这个月完婚。”
嘉宁笑意僵住,手一松,篮子里的零嘴滚落一地,连连摆手,惊恐后退数十米:“我对你没兴趣啊,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赶紧和你爹说把亲事退了。”她急得团团转,拍着脑袋:“啊对,我也要给我爹写封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