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被逼得狠了,攸宁很少会主动地吻郑王。
但此刻她却几乎是带着情绪在倾身索吻。
郑王神情错愕,他却还是下意识地抬手将金钩放下。
帷帐拂落,挡住了多余的视线。
侍从和医官无声息地往后退,长青宫内不过片刻就恢复了寂静。
郑王揽住攸宁的腰身,竭力在她毫无章法的深吻中克制住气力,然他的指节还是在她纤细的腰间留下了细微的掐痕。
攸宁的吻技很差,没多时就开始喘不过气,人却很执着。
待到郑王扣住她的手腕,攸宁方才直起身。
她的脸颊潮红,眼眸湿漉漉的,嫣红的唇间呵出热气,美丽得几近妖异。
攸宁的声音微哑,透着异常的甘甜:“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郑王摸了摸她潮红的脸颊,又抚了抚她冰凉的额头,这才放心少许。
他轻声说道:“并不久,只是药物有些助眠。”
“嗯。”攸宁的眸子是清明的,大抵是刚刚苏醒才会如此的迷乱。
她垂下眼帘,理了理衣衫。
方才跨坐在郑王的身上,又吻得那般深,裙摆不觉有些凌乱。
纤细白皙的腰身发着莹白的光,深红浅红的指痕隐约可见。
因为是在侧方,攸宁没有发觉。
郑王眸色微暗,他不动声色地将外衣披到她的身上。
攸宁完全没有强吻了郑王的自觉,平静得好像什么也没做。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房的跳动是怦然的。
郑王现今闭上嘴了,攸宁却更不自在了,但同时一种莫名的松弛感笼罩着她。
过往的紧绷与惶恐好像全都消失了,她看着郑王,纷杂的情绪全都消失了。
十余年来都未曾有过的安心如同禁忌的血,把攸宁的心房填得满满当当的。
——就好像只要有这个人在,哪怕天塌下来她也不必怕。
那个万人之上的男人,真的为她臣服了。
攸宁靠在郑王的肩头,眼眸再度忍不住地感到酸涩。
热潮退去后,她的脸颊又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郑王用手指抚了抚攸宁的脸庞,声音很轻:“别怕,你已经好起来了,不会再有事的。”
她低垂着睫羽,明晃晃地指使他:“我要喝水。”
郑王没有任何不悦,反倒唇角微微上扬:“好。”
趁郑王转身,攸宁紧忙揉了揉眼睛。
郑王为她倒了盏温水,然后喂到她的唇边。
但攸宁却忽然又不肯饮了,她抬起眸子看向他,难得带着些年轻女郎般的骄纵:“我不想自己喝。”
她的神情仍有些忐忑,像是有些紧张。
攸宁心机重城府深,她最擅长做戏,如果可以的话,她能让任何见过她的人都深深地爱上她。
可没有人知道,攸宁也会有狸奴般任性可爱的一面。
这是独属于他的。
有什么柔软的小爪子,轻轻地在郑王心上挠了一下。
“是吗?”他的眸色晦暗,喉结滚动,而后静默地执起杯盏饮下,而后吻住了攸宁的唇。
他们之前便很有默契,现今更是直白得无须任何多余言语。
攸宁舔咬着郑王的薄唇,她无力承受强势的长驱直入,却又总是在忍不住地试探郑王忍耐力的边限。
换做平时,她这会儿一定已经被按在他的膝上了。
但现今郑王连多碰她一根手指都舍不得。
攸宁低喘着气按住郑王的肩,她的脸颊更红了,唇也更为莹润:“好了。”
这个始作俑者,如今做完了坏事,却又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郑王捏了捏她的脸颊,轻笑着说道:“好。”
帷帐撩起,侍从和医官进来后,攸宁想从郑王的身上下来,但他却直接抱住了她。
她拽着他的衣袖,被他抱着解开了衣襟。
这样抱坐的姿势很令人羞赧,攸宁本能地扣上了郑王的手腕:“别……”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道:“没事的。”
带着薄茧的指腹掠过她的腰身与后背,既冰冷又滚烫,带着强烈的灼烧感。
攸宁忍不住地颤抖,手臂也无法控制地攀上郑王的脖颈。
他揽住她,动作温柔而强势,令她没有挣扎的余地。
当银针扎向穴位的时候,攸宁连唇都咬不住,难以抑制地发出颤音。
郑王边将指节捣入她的唇边,边吻着她的额头压抑地说道:“别咬唇,咬孤的手吧。”
他努力地分散她的注意力,但攸宁还是难受得厉害。
直到铁锈气在口腔里化开的时候,她才发觉她咬破了郑王的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