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流仪!幸亏大司空请神医为你医治,这脸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吧!”芽儿开心地摘下梳流仪的面纱,看到她恢复如初的面容。
梳流仪沉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惊喜的波澜,容貌是恢复了,也许更大的危险就要到来。
“梳流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大司空给你撑腰,看谁还敢伤害你。”芽儿望了望守在门外保护梳流仪的侍卫,安抚梳流仪道。
“芽儿!多谢你对我的照顾!”
“咱们都是苦命的奴隶,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
大司空来畅心苑的频率明显增多了不少,他只吃梳流仪做的菜,仔细端详梳流仪的脸。
梳流仪的待遇明显提升了,以前跪着,现在坐着。
看梳流仪魂不守舍的,忧心忡忡,布烺疑问道:“梳流仪,你怎么了?现在有我的弟子们贴身保护你,你还担心什么?”
梳流仪整日担心侬智高,他落到了廖峰的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大司空!我···没事···”梳流仪支支吾吾。
她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想把廖峰扣押侬智高,逼迫自己的事捅给布烺听,救出侬智高,但又怕适得其反,死无葬身之地。
“有事的话说出来,你是怕芊芊报复你吗?你放心,以后谁也不敢动你一指头。”布烺边吃边漫不经心地说。
“大司空······救命啊!”梳流仪救人心切,连声音都变得凄哀无比。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布烺惊惧地连连问道。
梳流仪便把自己如何受大司马逼迫,让她来靠近布烺的事,全部道出。
布烺越听越恼火,最后暴跳如雷,命令冷王面立刻将廖峰请来。
廖峰被请到了畅心苑,看到布烺怒不可遏,双眼深幽可怖得宛如杀神,便心中了然,肯定是梳流仪告发了他。
“廖峰!”布烺一拍桌子,两眼一乜斜,怒斥廖峰的罪行,“你居然敢欺压奴隶,逼迫梳流仪做你的家奴,毒打侬智高,你现在真是只手遮天呀!梳流仪的事我竟完全不知情,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司空吗?马上把侬智高放了,把梳流仪的户籍迁到我的名下。”
梳流仪袖手旁观着大司空和大司马巅峰对决。
廖峰猛然瞥向了梳流仪,眼中怒火翻腾,凶得瘆人。
梳流仪很清楚廖峰的狠毒,他任职大司马,主管奴隶们的工作调度和惩罚不听话的奴隶,惩戒起奴隶来无所不用其极。
廖峰的跋扈,梳流仪的恐惧焦虑,被布烺尽收眼底,顾盼之际,极具威仪,“廖峰!你敢动梳流仪,我跟你没完!”
廖峰转眸撞上布烺的一记眼刀,顿感生疼。
“布烺!你误会我了,梳流仪不是我的家奴,我把她抬入希黛族,把她当姐妹一般对待的。我把梳流仪送来,完全是为了你好,我是怜悯你啊!”廖峰一转头立马陪上笑脸,布烺也气消了大半。
果真是官官相护,梳流仪顿时惊惧得要死,害怕廖峰事后报复。
“我知道你们几个为了总司一职明争暗斗,我是故意在平衡你们的势力,不让一家做大。但你不能欺压奴隶,他们是我们王朝长治久安的根基,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奴隶暴动。”
“是!是!是!布烺,我马上放了侬智高,迁梳流仪的户籍到你名下。”廖峰唯唯诺诺道。
如此,梳流仪不过是从大司马的家奴转成了大司空的家奴,依然没有人身自由可言。
此事就这般轻飘飘地解决了,雷声大雨点小,到底是摇连袭的哥哥,布烺还是给了他一份薄面。
“梳流仪!感谢您这两年来聆听我苦闷的心声,我知道你不是她,我和她从年少时代一起走来,谁也代替不了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你可以走了,去找你的侬智高吧!”
布烺决定放了梳流仪,成全她和侬智高。
梳流仪当然很想离开,,这里不是她能呆的地方,上次的毁容之痛还足让她后怕,真怕哪一天性命难保,可出去后又怕大司马报复。
“你放心!你是我户籍部的人员,谁都不敢刁难你!”
布烺户籍下的上万名弟子,虽是奴隶,拥有的特权却不是一般人能比,走哪儿吃霸王餐,杀人不用归案,搜捕造反的可疑分子,是协助布烺掌控时局的爪牙。
总可以出牢笼了,侬智高在大门外接她,俩人相拥而泣。
布烺站在正殿的屋顶,望着梳流仪和侬智高携手远去,也算相识一场,祝福他俩以后能够幸福安康。
想象着她是茶园里美丽的精灵,采摘鲜嫩的茶叶,茶花绯红,映着她的笑脸。
布烺把奴隶们的生活想象的太美好了。
但现实太残酷,廖峰带着一帮打手,堵在畅心苑的拐角处,拦住了梳流仪和侬智高。
“想走——没那么容易!梳流仪,你都要回家了,我可是亏大发了,总不能让我血本无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