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梳流仪风光时,那些溜须拍马的势利眼们,看到在梳流仪那儿捞不到任何好处了,皆远离了她,更有可恶者,收了盛宫送来的好处费,故意刁难梳流仪。
芽儿始终陪伴在梳流仪左右,同是奴隶,同命相怜。
只不过梳流仪是个毕竟特殊的奴隶,她刺杀过大司空,干过惊天动地的大事。
梳流仪非常感激芽儿,她生无可恋,寻死过好几次,每次都是芽儿照顾她,安慰她。梳流仪在决定刺杀大司空的那一刻,就没打算活命。她受够了别人的欺侮,士可杀不可辱,一心求死。
可布烺不准她死,时刻派人盯着她的举动,偏要她活着,故意折磨她。
布烺带着一对随从踏进了畅心苑,恍如隔世。尽管畅心苑的景致毫无改变,改变的是他的心情。
梳流仪被押到了正殿,果不其然,布烺专程来看她,看她头脑清醒了没有。
梳流仪看到了布烺像没看到似的,古井无波的双眸里,看不出任何悲与喜。她一个囚犯,见到大司空,不跪也得跪,被人一脚踹跪下。
“梳流仪!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感想如何呀?”
“承蒙大司空厚爱,我过得很好!”梳流仪是讽刺大司空的吧,蓬头垢面,过得猪狗不如,这也叫过得好?
“梳流仪,你想明白了没有,你还想不想推翻奴隶制度,建立那个永远都不可能存在的,人人平等的社会制度。”
“我坚信会有那么一天!”梳流仪语气坚定地回答。
“你头脑还是不清醒!”布烺惩罚梳流仪跪着擦地板,把这里打扫得纤尘不染。梳流仪什么苦力没做过,擦地板算轻松的了。
布烺亲自监督梳流仪擦地板,累得气喘吁吁。
“梳流仪,只要你向我认个错,我就恢复你之前的待遇,你依旧畅心苑的主子,我保证你比在盛宫的那些还过得舒坦。”布烺对梳流仪威逼利诱。
梳流仪爆出了一串哼哼的冷笑声,她模仿布烺的神态,藐视一切,唯我独尊。
“啪”的一声鞭子的抽打声,响彻畅心苑,梳流仪的惨叫声亦传至殿门外。
布烺真狠心,他变出银色骨节鞭打了梳流仪,那可是用他的脊柱骨幻化的,一般人还别想有这待遇。
“梳流仪!打在你身痛在我心,你是最特殊的存在。清醒一点吧!”
四大弟子在背后曾劝过梳流仪,大司空对她还有情,希望梳流仪不要冥顽不化。可梳流仪屡教不改,宁可做苦力,也不向布烺低头认错。
布烺带着芊芊来到了畅心苑,俩人十指相扣,恩爱无比,眼中只有你我。
他俩参观畅心苑,进入空无境,远远望见一个忙碌的身躯,为大司空饲养宠物。
梳流仪与它们亲密无间,她似乎很享受饲养宠物,觉得乐趣无限。
布烺故意带着芊芊在梳流仪面前炫耀,你看看芊芊雍容华贵,享受无限荣光,而你梳流仪,像一坨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淤泥,任人践踏。
布烺的用意昭然若揭,梳流仪你羡慕不,想不想要回从前的待遇?
梳流仪跪地行礼,参见大司空和芊芊郡主。梳流仪不为所动,什么王权富贵,我本无求,亦无烦扰。梳流仪继续她的工作,心如明镜台,何处惹尘埃。
倒是布烺按耐不住,他急得咬牙切齿干瞪眼,无可奈何。布烺可以打她,可以骂她,就是得不到她的心。
作为旁观者的芊芊心中窃喜,梳流仪的眼中压根没有布烺哥,心中更没有布烺哥,布烺哥自作多情。
布烺赌气很久不去畅心苑,现如今奴隶暴动的力量,似摧枯拉朽一般,动摇着希黛王朝的统治。
侬智高领导的奴隶武装起义,实力逐步壮大,剑指盛宫,与布烺势不两立。不少军队哗变,投奔敌军,布烺四面楚歌,已到了穷途末路之际,甚至都嗅到了王朝气数已尽的气味。
布烺在睡梦中,梦到梳流仪被押进了地牢,有很多头戴面具的魔鬼在欺凌她,梳流仪绝望地大叫着。
“梳——流——仪——”布烺从恶梦中惊醒,他从芊芊身边抽离,奋不顾身地冲出紫晶宫,赶往畅心苑,他要去救梳流仪,梳流仪有危险。
四大弟子看到大司空神色慌张,急急忙忙地往外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之追随大司空便万无一失。四大弟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原来大司空是来畅心苑会他的老情人。
“梳流仪!你没事吧?”布烺见到了被人从床上拖出来,穿着睡袍的梳流仪,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担心地询问着。
“见到你才叫有事!”梳流仪猛地缩回手,一脸的不高兴,她睡的正香,被芽儿唤醒,说大司空要见她。
梳流仪说她累了,不想见任何人。那怎么可以,可是大司空找她呀,于是芽儿硬把梳流仪给拖了出来。
梳流仪能有什么事,除了脏点累点,性命无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