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的小厮带着纪垣左拐右拐一直到了费府大厅,谷一在纪垣数落道:“这费龄架子真大,竟然是派小厮出来迎王爷。”
纪垣听了也不恼,笑了笑说道:“他是派了刘梓庭来迎本王,只是刘梓庭没想到本王会数落他罢了。”
纪垣落了上座,眼看着费龄还没来,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品着茶。这茶水清澈,茶香沁人,茶叶被滤掉了,喝着清爽也解乏。
先来招呼纪垣的不是刘梓庭也不是费龄而是一个精心打扮的妙龄女子,光是头顶上带的红玉牡丹步摇,和她手上带着的冰玉雕花手镯,以及她红袄群上极其华丽的绣花,就能看出来她就冲着勾引纪垣来的。
不然现在大厅里除了忙前忙后的下人,宾客只有纪垣和谷一两人,她穿成这样是要给谁看。
女子笑吟吟地走到纪垣面前,一板一眼地行礼。动作间有些生疏,就像是刚学会没两天似的。
“民女费愉婉见过温王爷,王爷远道而来,费家有失远迎,民女替祖父向温王爷赔不是了。”费愉婉笑颜如花,两个梨涡显得格外娇俏。
“过来陪本王聊聊。”纪垣一边把握玩着茶杯一边打量着她。
“是,王爷。”费愉婉一步一摇小心翼翼地走到纪垣面前,然后故作姿态地坐在了纪垣旁边。
谷一看着她还不如王府里最下等的女使来得端庄自然,便默默地觉得头疼。也许是景歌的达官显贵见多了,看着如此生硬的礼仪便觉得十分膈应。恨不得手把手地给她纠正过来。
“这茶水品着不错,可是有什么名堂?”纪垣将杯子放在鼻子下面,细细地问了问,然后对着费愉婉扬唇一笑。
还未等费愉婉回答,这个时候从大厅门口走进来一个装扮清雅的姑娘,身后跟着个婢女手上捧着托盘,上面是精致的糕点。
纪垣看过去,那女子对着自己笑盈盈地走来,直到走近才优雅地施礼,娇滴滴的声音给他问安:“民女费愉音见过温王爷,这是愉音特意给王爷准备的糕点,还请王爷赏脸。”说着费愉音笑颜嫣然地把糕点放在纪垣面前。
纪垣打量着这两个费家的姑娘心中不免有些好笑,特别是那个叫费愉婉的瞪圆了眼睛看着费愉音。纪垣心想着这两个人若不是因着他在场,早就打起来了。
“愉音姐姐这昙玉糕往日妹妹想吃也吃不到,今日姐姐可否也给妹妹尝一尝。”话还没说完,费愉婉的手已经拿起了一块糕点往自己嘴里送。
一丝不满的神色在费愉音脸上一闪而过,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没有理会费愉婉而是继续笑着对纪垣说道:“王爷也来尝尝,这个是刚做好就给王爷拿来了。”
纪垣笑了笑不说话,拿起一块糕点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这糕点尝着不错,入口顺滑,一抿即化,不错不错。”
“能得王爷赏识,愉音真是三生有幸。”费愉音用帕子捂着嘴羞涩地笑了笑。
费愉婉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明明是她先来的,这个庶女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既然敢来抢她的风头。
正在费愉婉要发难的时候,费龄和他的儿子费君名进来了。费龄看着两个孙女围着纪垣的样子心中十分不满,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看向费君名示意他教女无方。
费君名也是心中一惊,明明吩咐了各房夫人要管好自己的女儿,怎么这两个女儿还如此不知廉耻。且不说温王爷是个外男,便是这个身份也不是她们可以随便高攀得起的。
他忙走到纪垣面前,心急如焚地行了礼,急急忙忙地告罪:“小民费君名见过温王爷,小民教女无方,惊扰了温王爷,还请温王爷恕罪。”然后,他气急败坏地对着两个女儿说道:“你们两个还不快退下,去你们母亲那认罚!”
费愉音听了之后,小脸煞白地退了下去。倒是费愉婉理直气壮地继续坐在,泰然自若地说道:“爷爷!爹!我与王爷相谈甚欢,我何错之有!”
谷一看着这个场面,不禁觉得好笑。这商贾之家的礼节真是有趣,这做女儿的竟然敢当众对着祖父和父亲出言不逊。
“无妨。”纪垣摆了摆手,“本王瞧着愉婉小姐也是活泼可爱,横竖今日本王也不过是来吃酒罢了。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罢。”
“爷爷!”费愉婉这才从站了起来,小跑到费龄身旁,扯着费龄的袖子撒娇:“爷爷!你看王爷都这样说了,你就让婉儿留下来嘛!婉儿听说爷爷今晚清了九天河的花旦来家中表演助兴,婉儿也想看嘛!”
费龄禁不住费愉婉的撒娇,这才松了口,摆摆手说道:“好好好,那你得答应爷爷不要再叨扰温王爷了。”
费龄平日就拿着这孙女没办法,现下看见纪垣也并不计较,也由着费愉婉去了。其实按道理说他费家也算是皇亲国戚,温王爷这高枝也是攀得起的。只不过他的婉儿可不会给这风流的王爷做侧妃。就当是让婉儿见见世面,长长见识吧。
“谢谢爷爷!爷爷最好了!”费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