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这么直白,都有点没办法否认呢。”五条悟坐在椅子上晃里晃去,不堪重负的木质椅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但老师想听的不是这些哦,任酱就没有再深入思考一下吗?”
渡沢任干脆利落地否认:“深入思考什么的太麻烦了。”
说到底渡沢任就是那种懒得思考的类型。比方说她看到大雨中负伤的五条悟时想捡回家就直接捡回家,不会去思考带陌生男人回家会不会不安全,也不会认为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再比如说对于一系列事情接受良好,也纯粹是因为她懒得去深挖其中的原因。在她的认知里,发生了就只是发生了,因果关系并没有很重要。
吱呀吱呀的声音渐弱,五条悟颇为苦恼地用食指抵住自己的太阳穴,故作思考地歪头。
“哎呀哎呀,任酱真是个难搞的孩子。”
渡沢任不认可地反驳道:“难搞的不应该是悟吗?莫名其妙地问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
“不管啦——”五条悟站起身好似漫无目的地到到处走,然后蓦地张开双臂,轻而易举地抓过渡沢任。他的唇角还带着愉悦的弧度,水润润的薄唇正一张一合的。
渡沢任以为他是要说什么,但是等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到,她才游移不定地把目光放到五条悟的嘴上。
可惜她并不是什么口语专家,分辨不出他想要表达的话。
想不通五条悟这样做的用意,她直言道:“为什么突然说话不发出声音?”
还在说话的五条悟一愣,发出诧异的声音:“诶?”
听不到声音的情况下不应该直接说出来吗?这家伙有够迟钝的诶!
渡沢任学着他:“诶?”
“……这样啊,我懂了。”
“什么?”
“没什么,任酱不用在意哦。”
既然五条悟说了不用在意,渡沢任就真的毫不在意地跑去一边。
寂静的氛围催生出困意,放假本就清闲,她也无事可做,好像犯困的时间越来越久了……春困秋乏的缘故吗?
她头压在沙发把手上,浑浑噩噩的,在不知不觉间合上双眼。
见对方一点都不好奇,五条悟的表情似是释然又似是疑惑,始终保持着渡沢任睡着前的姿势,四肢放肆地伸展着,无声无息的、静悄悄的一个人待着。
空间在扭曲……
放空状态下的五条悟瞳孔猛地收缩,再定睛看去时一切自然,仿佛刚刚所见的都是他的错觉。
他面色凝重地来到缩起来的、半梦半醒的渡沢任身侧。说起来她是不是最近的睡眠时间越来越久了?好像没事的时候总是在睡觉。
五条悟指尖即将触及到渡沢任的衣角时,空间扭曲的频率越来越大,全然不收敛地暴露在他面前。
方正的房间轮廓愈发扭曲,期间掺杂着数据错误般的乱码,眼前的画面不断频闪。
——消失了。
渡沢任就这么消失在他的眼前。
五条悟愣住,六眼形同虚设,分析不出一丁点有关现状的情报。
……
这是……哪里?
她难道不是正缩在自家沙发角落里快睡着了吗?
极其陌生的天花板,到处透着冰冷的拘束感,唯一能带给她点慰藉的是周围充斥着的甜腻气息。
渡沢任还维持着蜷缩的姿态,身边有股热源,窝在里面柔软且舒适。
当然触感也分外熟悉。
身下的东西发出声音:“这位小姐,请问你还要在我怀里待多久?”
渡沢任:?!
百分百熟悉的声音!她绝不会认错!
——是你!五条悟!
看到熟悉的人比什么都来的安心,渡沢任绷紧的身子放松下来:“悟?你刚刚不是坐在椅子上,怎么突然跑到我身下了?”
充当人肉椅子的五条悟把没有自觉的渡沢任从自己的腿上搬下去,语气沉沉中夹带兴味地问道:“你认识我?”
“嗯……抱歉。”渡沢任自己站好,在看到白色的绷带的时候明白过来,“原来是二十七岁的五条老师,你好。”
说着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是更喜欢二十八岁的悟……”
五条悟一时间不知道该夸奖她反应快,还是应该进入备战状态恐吓一下对方。
这家伙看起来呆头呆脑的,身上也没有咒力波动,而且是眨眼间就出现在他怀里的,舒舒服服窝着跟个婴儿一样,还很依赖地蹭着她……现在能准确地说出他的年龄和名字,怎么想都好可疑。
这该不会是他未来的……等等,她明显是未成年吧,他竟然会这么禽兽吗?!
“提问——”渡沢任学着之前五条悟问自己时的语调,恰到好处打断了五条悟天马行空的想象,“二十七岁的五条老师,我该怎么回到自己的世界?”
先是五条悟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