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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2 / 3)

显相互交错的血丝。

霎时,殷陈浑身上下开始漾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波涛,手不住颤抖。

是醉心花毒。

此人的目标,是将她钉死在毒害皇后的罪名里。

她的针内有醉心花毒,是最有力的铁证。

殷陈望向边上的刻漏,若是宫中太医过来定会先解醉心花毒。

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卫子夫额上冒出豆大汗珠,流光跪在一旁用丝帕给她拭汗。

殷陈将针燎红,刺入卫子夫背部穴道。

“皇后这两日的饮食与我说说。”她一边扎针,又看向沉玉。

沉玉回忆着这两日的饮食,一样样念来。

“鱼脍?什么鱼?”她抓住了一个词。

“四腮鲈鱼,佐以醯醢*。”

“等会儿将那醯醢拿来。”

将血放出后,卫子夫苍白的面色有所缓和,只是仍在昏迷中。

沉玉将醯醢端了过来,黑褐色的酱汁,殷陈尝了一口,只是普通的酱汁。

暂时理不出有用信息,殷陈遂吩咐沉玉,“我们等会儿都会被羁押,现在去通知倚华,我们被羁押后请她照料皇后。”

将能想到的都交代完毕,殷陈走到榻边,卫子夫仍旧还是那副恬淡模样,唇色苍白,眉头舒展开来,像是睡着了一般。

将腕上的五彩线解下,绑在卫子夫腕上。

她紧了紧卫子夫滚烫的手,瞥过那个屋中那个香炉,看向流光,“方才皇后在何处?”

流光引她正殿去。

布宴的殿很大,四周置巨大冰鉴,丝丝凉意,案几簟席,器具等都一一备齐了。

殿外便是乞巧所用的彩楼,五色彩帛撺掇涌动着,整座彩楼在高处看去,是在不断流动着的。

像一束被拘在原地的风。

一行人正从椒房殿正门过来,远远看去,最前方那个人身形伟岸。

椒房殿中所有宫人皆跪伏于地。

而那行人身后,守卫黄门也鱼贯而入。

殷陈站在彩楼前,看着那个身形高大锦衣男子正缓缓靠近,步子快而稳健。

他头戴刘氏冠,威仪棣棣。

左侧,是身形清隽的霍去病。

殷陈原地跪下,对着天子行了叩首礼,“民女拜见陛下,陛下长乐未央,千秋万代。”

刘彻俯视着这个跪伏于地的少女,他在清凉殿得到宫人传讯,皇后忽然晕倒,故匆匆赶来,“皇后如何?”

“回禀陛下,今日暑热,皇后因操劳过度,现在仍在昏迷中。”

刘彻长眉拧紧,“你叫甚名字?”

“回禀陛下,民女名殷陈。”殷陈垂着头,目光只看得见眼前人的翘头履。

鞋履往前走了两步,殷陈嗅到他身上的气息,带着一股沉重的威压。

殷陈维持着叩拜姿势,她能感觉那双眼正在一寸寸审视着自己。

所幸,刘彻没有再靠近,而是转身步进了殿。

殷陈听着脚步声远去,松了一口气。

“殷陈,你过来。”刘彻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殷陈起身,抬步跟了过去。

霍去病站在殿外,与她对视一眼。

只这短暂的一瞥,在这稍纵即逝的时光中,她瞧见了他眼中的那束光。

这一眼,叫殷陈狂跳的心莫名镇静下来,她朝他略一颔首,跨进殿。

今日与皇后有过接触的宫人都被看押了起来,椒房殿原本是一派其乐融融,当下却是一片死寂,宫人们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刘彻踱到上首,目光在殿下众人面上缓缓扫过。

未几,数个仪容端丽的女官匆匆赶到,先叩拜了坐在上首的刘彻。

刘彻挥袖,示意几人动作快些。

女官们迅速动作,在偏殿内搜过椒房殿内宫人的身后,守卫便将众宫人羁押在偏殿中。

宫人们脸色苍白,面容枯槁。或是想起了皇后若有任何闪失,她们必定也会命丧,想到这,殿内此刻有细细啜泣声响起。

偏殿外,把守的黄门守卫密密麻麻。

殷陈率先被叫入殿内。

三个女官各司其职,两人提笔记录,一人开始问询。

身着蓝青曲裾袍,梳锥髻的女官看了殷陈一眼,眼神锐利,俨乎其然,“殷陈,南越九真人士,父殷川,母义妩,河东人士,定襄太守义纵外甥,六月初九定襄而来,六月十六经由冠军侯举荐入宫为皇后调理身心,其中,六月二十,六月二十五,七月初一,各入宫一次,每次同皇后接触超过半个时辰,今日是第五次入宫。你在这半旬中是如何为皇后调理身心的?”

刘彻在听到义纵二字眼眸沉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无波。

殷陈跪下先是拜了叩拜上首的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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