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最后一天,德拉科不得不回到自己家去。他在外面待了太长时间,很快就要引起卢修斯·马尔福的怀疑。
法朗西斯在破釜酒吧和他告别。自从那天以后,他们之间的默契比以前更盛,暑假剩下的日子里都完全回避着那些话题。
“法兰奇。”德拉科紧紧拥抱着她,“再见。”
他努力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法朗西斯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趴了一会儿,才慢慢把把头抬起来。
“再见,德拉科。”
德拉科离开以后,法朗西斯给韦斯莱夫人写了一封回信,告诉她自己决定剩下的日子和他们共同度过,但是需要等到一个星期以后。
然后,她买了一张前往挪威的火车票。
在南特伦德拉格郡的一家麻瓜日报社里,她找到了正在帮人校稿子的德米特。
德米特·列维斯,阿尔阿拉夫昔日的国王,法朗西斯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他现在坐在办公室掉漆的桌子后面,挣每校对一千字0.5欧元报酬。
新闻没有报道阿尔阿拉夫国王的照片,所以他还算安全。
法朗西斯隔着玻璃窗户看他。
德米特几乎没怎么变样儿,只是稍微黑了些,看上去有点憔悴,眼睛里却有在阿尔阿拉夫时候没有的神采。
按照阿尔阿拉夫的法律,法朗西斯当初属于病逝,所以他们的婚姻关系还没有结束。也是因此法朗西斯才能顺利找到德米特。
这件事是法朗西斯去年才发现的。
祝祷和诅.咒在阿尔阿拉夫并存,魔力将国王和王后紧紧捆绑,他们只需稍微动动意念,就可以轻松找到对方。
除非一方真正死亡,或者阿尔阿拉夫的神秘魔法消失,才能使这种魔咒解除。
法朗西斯推开编辑室的塑料门,把手套放在德米特的办公桌上,礼貌、客气地说:“斯图先生,可以和你谈谈吗?”
温士顿·斯图,是德米特·列维斯现在的名字。
因为证明身份的证件是假的,所以他只能找一些审核流程简单的工作。
德米特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法朗西斯。
这不奇怪。
毕竟法朗西斯离开的时候才10岁,只是一个身高到他腰部的儿童。
“如果你有时间,或许可以和我去楼下喝一杯咖啡。”她继续说,“我是法朗西斯·卡佩。”
德米特的瞳孔猛得缩了一下。然后,他的肩膀慢慢垮下来,向后靠在椅子上:“没想到我们还会再见面,法朗西斯小姐。”
德米特并不能立刻离开他的工作岗位,于是法朗西斯耐心在门口等了一个小时,直到他下班。
中途有两个个办公室的麻瓜经过,他们是德米特如今的同事,得知法朗西斯是在等人以后,对德米特发出善意的调侃:“多么漂亮的小姑娘,你们订婚了吗?”
德米特没什么表情,只是礼貌颔首,并解释:“她只是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四点钟的时候,德米特终于结束了工作。
在咖啡厅里,他们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德米特坚持要由他来支付账单,他为自己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然后看了看法朗西斯,客气地问:“你想喝点什么?”
“和你一样。”
但是德米特最后还是帮她点了一杯淡粉色、不加酒精、价格中档的饮品。
“我刚才险些为你要一杯热牛奶。”德米特耸耸肩。
——这是一个不雅观的动作,他以前从不会做,但是现在却显得十分自然。
“儿童食品。”法朗西斯无所谓地笑笑。
“你能找到我,这不奇怪。”德米特说,“你也发现那个魔咒了,对吗?”
法朗西斯点头。
“这是我们婚礼那天大巫师施的戏法儿。”德米特给她解释,说到“婚礼”这个词的时候他皱了下眉,“被施法者只有满十五岁以后才能发现和使用。”
接着,他嘲讽地笑了一下:“但是你离开的时候,咱们俩都不足十五岁,所以谁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东西。”
“但是这东西对我们其实没什么影响,对吗?”法朗西斯问,“我是说,只要不使用,就相当于不存在。”
“是这样,一个没什么用的玩意儿。”德米特点点头,喝了一口他的廉价咖啡,“但是你现在使用它了。”他探寻地盯着法朗西斯,“说实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忽然使用它。找到我总不可能是为了叙旧,对吧?”
他露出一个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痞气笑容。
虽然痞气,但并不失礼。
“因为我想请求你帮我一个忙。”法朗西斯说,她这才慢慢发现德米特的变化。
他喝咖啡时会发出细微的声响,袖口开了线,并且沾着洗不掉的墨迹,身上有劣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