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姆里奇的伤势逐渐好转,于是又开始在霍格沃茨兴风作浪。她杵着一副木头拐,抬着那只未拆石膏的腿在走廊里四处游荡,并且抓住每一个机会重新颁布各种法令。
这下可苦了哈利。
哈利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都忧心忡忡,他想要和远在格里莫广场的小天狼星聊一聊,但乌姆里奇会检查所有学生的信件,因此只能不了了之。
紧接着,金妮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他们可以利用乌姆里奇办公室的壁炉和小天狼星联系,因为这里是唯一一个不被监控的地方。而办公室的主人,也就是乌姆里奇还在医疗室养伤。
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主意吗?
但不幸的是,就在他们准备实施计划的当天早上,乌姆里奇伤势好转,回到了她的办公室。
“原计划不变,我们可以先把乌姆里奇引到一楼,然后偷走她的拐杖。”金妮再次提出建议。
虽然有些冒险,但还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乌姆里奇出院的当天早上就来到了霍格沃茨礼堂,她架着双拐却毫不费力地破坏了大家愉快的早餐时间。费尔奇一瘸一拐跟在她身后,似乎想要为恢复《鞭刑批准令》而继续努力。
“现在他们看上去更登对了,是不是?”哈利指着费尔奇和乌姆里奇压低声音说,“两个人只能凑出一副好腿来。”
罗恩和金妮立刻低低地笑出声。
“哈利,不要嘲笑别人的缺陷。”赫敏咬了下嘴唇,显然她在为她的道德感而感到纠结。
“我敢打赌,如果弗雷德和乔治再给霍格沃茨来一次爆竹大会,乌姆里奇就要辞职了。”罗恩坏笑着说。
“是呀,毕竟她和她的跟班现在都行动不便。而且她的跟班也用不出任何魔法。”哈利忍着笑说。
“我有点不明白。”法朗西斯犹豫着开口,她这天跟着金妮来格兰芬多长桌吃早餐(德拉科为此生了半个小时的气),“哈利,不是费尔奇自己想要成为一个哑炮的,我们或许不应该因此嘲弄他。”
“我当然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哑炮才讨厌他。”哈利惊讶地看了一眼法朗西斯,“呃……其实他挺可怜的,但也的的确确令人讨厌,总是针对我们,而且他现在完完全全把邓布利多对他的恩惠都忘干净了,当起了乌姆里奇的走狗……”
哈利源源不断地讲着费尔奇的恶行,但法朗西斯只是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软豌豆,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是呀,他其实很可怜的。”
吃完早饭,法朗西斯和哈利他们告别,又花费了几分钟的时间把德拉科哄高兴,然后独自前往医疗室。
“我可以陪你去。”德拉科尝试着说。
“没这个必要,我只是去圣芒戈检查检查我的骨头而已。”她仍旧用在法国打曲棍球弄伤骨头这个借口搪塞所有人。
“但是……”
“别再说了,德拉科。”法朗西斯制止道,“我要迟到了。”她飞快地跑开,背影有些狼狈。
医疗室空无一人,法朗西斯像往常一样和庞弗雷夫人打了招呼,然后利用壁炉前往圣芒戈。
例行的体检、询问和治疗。
令人心生厌烦。
护士罗西塔一直负责接待和照顾法朗西斯,她是一个善良并充满活力的姑娘,比法朗西斯年长七八岁,毕业于伊法魔尼的地精学院。
并不是错觉,法朗西斯可以肯定,罗西塔看向她的目光一次比一次哀伤。
她懒洋洋地坐在特伦院长办公室的椅子里,撑着下巴打量书柜上密密麻麻的病历。
“您知道我母亲是谁,对不对?”她忽然问。
“很难不知道。”特伦说。
“她是怎样一个人呢?”法朗西斯继问。弗洛拉·莱斯特兰奇女士并不热衷于照顾孩子,她把自己藏入层层叠叠的繁复礼服中,终日坐在窗台旁边发呆。
——又或许是等待。
卡佩家的孩子一直是由仆人们照顾,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会想不起母亲的面孔。
“弗洛拉是一个漂亮、有主见的孩子。”特伦和蔼地说,“我为她感到遗憾。”
“还有呢?”法朗西斯无意识地追问。
特伦却不说话了。他对弗洛拉的了解也仅有这些:漂亮、有主见。
他还来不及了解更多,弗洛拉就变成哑炮,永远消失在魔法世界。
“治疗……”法朗西斯艰难地开口,嗓子竟然有些发哑,“治疗以后肯定会变成哑炮吗?”
特伦有些讶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法朗西斯出现犹豫。
“我们还在积极寻找更好的医治方案。”他沉稳地说,替法朗西斯换掉凉透的茶,“要怀有希望。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不,我想不必。”法朗西斯笑了一下说。
诊断结束之后,罗西塔带着法朗西斯去一间小小的午休室短暂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