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批准了两人的行动。
他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说:“蒙德的神还在沉睡,以你的实力,不让其他人发现自然没有问题,至于愚人众那边……”
他的唇角扬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谁会在意一只猫的小打小闹呢。”
魈满脸惊讶,他原以为凭那孩子的体质,帝君不会同意她孩子气的报复行为,但钟离只是笑吟吟地,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他说:“总要让她去试试,成功了自然就是经验,失败了吃足苦头,下次也会更小心谨慎……再说了,降魔大圣不还在旁边么?”
迎着钟离缀满笑意的眼眸,魈一下子涨红了脸:“帝、帝君——您!”
他结结巴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告退离开。
顶头上司都同意了,魈盯着眼前宛若棉花糖般毛绒绒的一大团,我也兴致勃勃地盯着他。没办法,魈只好抱着我往蒙德出发。
他站在屋顶,身形隐没在夜色中,目光闪烁:“就是他?”
我甜腻腻地“喵”了一声,叫得魈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被泡在了杏仁豆腐里,浑身不自在。
他把我放下,眸光在月夜中潋滟:“别这么叫,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我眨眨眼睛,小猫咪才不懂呢,身子一歪就躺倒在了魈的脚边。
魈只能又把我抱了起来。
他戴上面具,更加靠近了目标的窗口,把我放到了窗边:“去吧,我就在这看着你,情况不对我会带你走的。”
“喵喵!”见势不妙要替我打他!
魈扶额:“说了我不能随意出手,撒娇也没用……你再这样,我要告诉钟离大人了。”
原本还打算撒娇耍赖的我顿时偃旗息鼓。
窗口的动静不小,博士很快就来到了床边,魈瞬间隐匿的身形,晶莹的兽瞳锐利,看着满脸戾气的蓝发男人打开窗,不耐烦地试图将猫推下去。
看到毛绒绒的小猫真的被推了个踉跄,魈一下子捏紧了和璞鸢。
但下一秒,在他面前甜得像棉花糖一样的小三花一下子露出了尖锐的爪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男人的脸上挠了一把。
再下一秒,男人已经消失在原地,窗台只余一猫一鸟在扑腾争斗。
魈仔细看了看,是乌鸦。
乌鸦体型大,或许是因为林缈能力不熟练的缘故,这只乌鸦并没有像他之前那样变成幼崽的模样,大小和身边的猫不相上下,一猫一鸟打得难舍难分。
直到这时魈才发现其实压根没必要硬去教一只猫怎么捕猎生存,君不见这只先前还被自己练哭了的猫,现在已经无师自通能咬着乌鸦的脖子死命踹后腿了。
打得还怪凶的。
魈眼睁睁地看着一猫一鸟越打越远,从窗台打到屋顶,猫毛和鸟毛翻飞,估计明天早上起来蒙德的居民都会讨论这晚扰民的叫声。
被翅膀扇了几巴掌后,原本处于上风的小三花一个没看清摔了下去,魈心里一惊,正想站起来去接的时候却看到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一抹赤红色的身影先一步接住了小猫。
迪卢克看着从天而降的三花猫,只觉得这只猫格外眼熟:“……你怎么在这?”
不是前两天就跑回璃月去了吗。
没想到熟人小姐在他怀里呸呸吐掉了两根漆黑的羽毛,动作娴熟地踩到他肩膀上借力一跃,重新扑咬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的乌鸦。
“哇——!”
乌鸦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迪卢克:…………
迪卢克:这是在干什么,三更半夜来跟蒙德的鸟打架?
等了好久,房顶的争斗才终于结束,三花猫重新从房顶跳下。
我站在迪卢克的肩膀上舔了舔爪子,猫毛很乱,长毛猫就是这点不好,自己很难打理。我只好拍拍迪卢克的脸想让他帮忙,却一下子扯到了不知在哪的伤口,疼得我惨叫一声,眼泪都掉了出来。
迪卢克被我的惨叫吓了一跳,他检查了一下,发现是后腿上被啄了几口,猫毛扒开后还能看丝丝血迹。
他愈发觉得头疼了:“你跟乌鸦打什么架?它体型不小,一般猫都不轻易对上它们,你胆子这么大?”
我顿时哭得更厉害了。
日常是跟靠谱或不靠谱的成年人打交道的迪卢克显然不是很擅长应付这种类型,他看着眼前凌乱的猫咪,只能妥协道:“我先给你带回去?找人给你治疗一下吧。”
至少先给安顿了,飞云商会送来的小姐没有神之眼又病瘦柔弱,虽然刚刚和乌鸦打得有来有回,但总的来说还是容易死的主。
咦,是回晨曦酒庄吗?
我眼睛一亮,那岂不是又能看见温柔漂亮的艾德琳小姐姐了。
但就在他话音刚落,我也乐意跟着回去的时候,身后出现了一道陌生的清冷男音:“别玩了,该回去了。”
迪卢克猛地回头后退几步,脊背泛上冷汗:“……谁!”
月色下,带着傩面的青色少年纤细挺拔,月光在他的肌肤上反着光,一眼望去清丽出尘,不似凡间人。
刚才那么长时间的站立中,迪卢克丝毫没有发现另一个人的存在。
但少年没有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