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后也不得再继续修行、不得再使用灵力,否则前功尽弃、必死无疑。”
“没有……别的办法了?”
魏君生摇了摇头。
“那如果奋力一搏,催动灵力,还能活多久?”
“短则三刻、长则三日。”
魏君生话说完,三人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三人一惊,同时转过头去,却见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人。
沈念之立马站起身来,“紫竹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紫竹师兄你别听君生乱说,她一贯喜欢夸大其词,就喜欢吓唬人玩儿。她当初还说救不活我的,可是你看,我现在不还是活蹦乱跳的?”
紫竹笑着走了进来,拍了拍沈念之的肩膀,“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即使要死,也是在杀了天山派掌门之后。”
“此事自有我们,紫竹师兄你不必——”
紫竹抬了抬手,“天山派掌门哪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合力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天山派还有那么多弟子,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一阵沉默后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几名弟子送来了饭菜。
“你们快吃吧,忙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我已经吃过了,就不陪你们了。”
剩下三人叹了一口气,没有人敢追出去安慰,过了好久才坐下来。
“快吃吧!有你喜欢吃的赛螃蟹,”春时舀了一大勺放到魏君生碗里,又夹起一块排骨递给沈念之,“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我不喜欢吃这个。”
“啊?”春时转头看着魏君生,“以前你不是每天都做赛螃蟹吗?”
“那是因为赛螃蟹做起来简单。”
“也很好吃啊!”春时说着吃了一大口,“那我全吃了!”
“给我留点儿!”
沈念之看着碗里的菜,思绪掉进了无尽的回忆里。
“快吃吧,再不吃都冷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大家一起想办法。”
沈念之朝春时笑了笑,夹起糖醋排骨咬了一口。
秋日的夜里已颇有些凉意,风吹得书卷哗啦作响,沈念之起身关上花窗,在窗口站了站,随即出了房门,刚转身便瞧见不远处有个身影。
“进去看看吧,门没锁。”
“紫竹师兄,我……”
“我知道你经常夜里去一珞房里。”
“我……我也没干什么,”沈念之抓了抓脑袋,“就是……不看看她我睡不着。”
“我知道,我现在就睡不着,我好久没见到丝桐了,”紫竹叹了一口气,“念之,你找到破解的办法了吗?”
沈念之摇了摇头,“暂时没什么收获。”
“别着急。我休息得差不多了,明日我同你一起去藏书阁。”
“多谢紫竹师兄。”
“这几日我仔细想了想,无论困住一珞的是结界还是法阵,如若我们找不到破解的办法,只要天山派掌门不主动解除,那我们即便杀了他也救不出一珞。”
“因为法力并不会随着施术者消亡而消亡。”这一点正是沈念之所担心的。
紫竹点了点头,“你也别太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只要天山派掌门死了,日久天长,结界和法阵总会有所松动,到时候我们一定能将一珞救出来。”
“是。”
“别太担心,早些歇息。”
“好。”
可是这天夜里沈念之依旧没有睡好。刚一睡着便开始做梦,一个接着一个,过去的、现在的、真实的、虚假的,都是关于林一珞的。
天边才刚透出一丝光亮,沈念之就醒转过来,坐在床上仔细回想着梦里的一切,心里慌乱不堪。在梦里,师兄春时又故意将林一珞推到了水里,沈念之想都没想,一头钻进水中将林一珞捞了起来。可是,她不是会游水吗?沈念之震惊于林一珞的异常,更震惊于自己的不假思索。这样的异常太多了,多到自己都有些忘记了。
“真的不可能吗?”
“我自小跟着师父学医,失忆症我见得多了,只有一种情况病人永远都想不起来以前发生的事情。”
沈念之凑了过去,“什么情况?”
“年老的病人。他们不只会忘记过去发生的事情,连吃饭睡觉、亲人朋友、甚至自己的名字身份都会忘记。不过,这是痴呆症,不是失忆症。”
“她不是这样的情况。君生,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魏君生看了沈念之一眼,重重地出了一口气,“你真要听我的看法?”
沈念之点了点头。
“以我多年行医的经验,你方才所说根本就是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