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误会,里面的人是皎皎……”她语无伦次地着急解释,末了才想起来皎皎平日里一直着男装,他会不会不知道皎皎是女子。
果然就听魏枞冷冰冰道:“你不用解释,我已经误会了。”
苏枳当真是慌了,顾不得形象,急忙伸手拉住他的手,下一刻手腕被反扣住,力道之大让苏枳微微发愣。
“郎君……”
魏枞没有说话,扣着她的手腕便朝耳房大步而去,门“枝呀”一声打开,她的心里慌慌的,难不成魏枞要揍她?
苏枳害怕的缩着脖子,却被一股大力扯进了屋子,光线陡然暗了下来,耳边是门被用力甩上的声音。
她不禁哆嗦了一下,心中盘算着待会儿挨打要向谁呼救。
耳畔一声轻笑,魏枞按住她的双手,俯下身凶狠地吻了下来,幽幽的冷香直扑口鼻,带着狠狠的侵略意味。
她被他抵在门上,身不由己地承受着他的力道。
他咬着她的唇珠,勾着她的舌尖,不断地加深这个吻,苏枳有些喘不过气,想要推开他,却被他靠得更近,吻得更深。
意识渐渐模糊之际,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皎皎边走边打着哈欠,“苏苏,你在哪儿,刚刚谁来了?”
苏枳瞬间紧绷,眼睛瞪得溜圆,唇舌被他牵制无法发出声音,下意识抬起腿踢他。
钳制在自己腰间的手骤然用力,双腿被他死死压住,唇上骤然一痛,他松开她的唇,指尖勾起她鬓边的一绺碎发,挑唇笑得漫不经心,“枳枳,见过熬鹰吗?”
苏枳的双眸闪过一抹异色,她是见过熬鹰的。
熬鹰,熬的是意志,鹰的意志,人的意志。
幼时爹爹专门请了驯鹰人,她亲眼看着三只小鹰被绑在一条横木之上,一灯如豆,人望着鹰,鹰望着人,一次次想要展翅腾空,却又一次次跌落横木。
将新鲜的肉放在笼外,让它眼睁睁看着,不断地啄脚上的锁链。
不眠不休地熬着,对峙着,在经历了洗胃、煎熬、绑绳、叼肉这几个痛苦的过程之后,一个桀骜自由的灵魂从此消失。
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苏枳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魏枞却从她微恙的眸子中窥得了她的心思。
他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发顶,俯身在额上落下一个温热的吻,“枳枳,不要试图背叛我。”
苏枳身子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方才还炽热的心渐渐冷却了下来。
这时门外响起了卫延的说话声:“苏娘子似乎是去了后厨。”
皎皎冷哼一声道:“你家主子回来了?”接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屋内魏枞已经放开了她,苏枳的脸色依旧带着不正常的潮红,捋顺衣襟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魏枞在旁虎视眈眈地将她瞧着,神态散漫地开口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短则十日,长则月余。”
苏枳捏着衣角的手顿住,抿了抿唇,小声道:“去哪里”
他看了她一眼却未曾回答,苏枳知道自己问错了话,敛了眉目,黯然道:“我知道了。”
魏枞挑了挑眉,“只有这些?”
她不语,只沉默着捋顺了鬓发,往后退了退,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施了一礼,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他总是不信她,防着她,便是情动之时也不忘敲打她。
熬鹰?呵!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信任,又何来的背叛。左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警告与试探,便是对她有那么几分情动也被他精准地控制在理智之内。
门被关上的刹那,苏枳终究是没忍住,眼底有了几分潮热的湿气。
魏枞离开的时候苏枳没有去送,她透过雕花窗子远远瞧见他牵马离去的身影,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院子里柿子树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胡风中传来鸟雀的叫声,呱呱啁,呱呱啁——
听上去倒像是凉州的方言,快快走——快快走——
魏枞到底是走了,不过他留下了卫延。
一连半个月没有一丝消息传来,苏枳在一日日的等待中变的焦灼,手中捏着的香囊绣了一半,粗糙的针脚砥砺着掌心,传来细碎的疼痛。
她终究是妥协了,旁敲侧击地向卫延询问魏枞的行踪,然而卫延却是一问三不知,她观摩卫延的神色实在不像是说谎,心中便打起了旁的主意。
这半月来皎皎的心思也愈发重,时不时便央着苏枳陪她一起逛街,她的目光也不再留恋在各色小食之上,总是在往来的各色商侣身上流转。
马车辚辚,坐在车厢内的二人皆是心事重重。
路过烤蔓菁的摊子,苏枳觉得有些饿了,便吩咐卫延去买。
掀开车帘,见到戴着卷檐羊皮帽的商贩搓着手正与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子说着话,态度谦卑至极,一旁屋檐下炭火烧得正旺,烤熟的蔓菁埋在灰烬里,热烘烘的捂着。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