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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世未深的少女如同舔舐解药一般,不得章法,胡作非为,可她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或是不敢,只一边抚摸亲吻他的耳垂,泪意涟涟地央求着看他。
江喻临微微闭上眼,想要起身。她难耐地使劲挂住他的腰身。
脑海中紧绷的弦铮然作响,江喻临擒住她的手,反扣在身后,清冷的嗓音有些滞涩:“大夫马上就到。”
可真的太难受太难受了。
五脏六腑都灼热涌动,血液将那股燥热携带至每一处,陆雪沅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脑海中彻底混沌成一片,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面前的人能救他……
既然能救,为什么还不救她,快难受地死掉了。
可她挣脱不了桎梏,难受地呜咽出声,习惯地呢喃:“世子……大人……”
江喻临这才垂眸看她,向来淡漠的眸不知何时晦涩不明:“陆雪沅,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又在叫谁吗?
他不喜超越计划的任何一件事,可眼前的情状引起的波动超过他的想象。
她懵懂地点头,眼神聚焦了一瞬,落在他深刻的眉眼:“江喻临。”
她一字一顿唤着他的名讳。
忽而抬起柔软的腰肢,吻上他脖颈旁的黑色小痣,滚烫的唇瓣擦过喉间凸起。
然后又错乱地、迷离地吻过。
脑海中紧绷的弦一瞬间崩然尽数断开,嗡鸣之声混杂着她难耐的喘息在耳边持续不断地响起,犹如窗外簌簌而落的大雪,落在滚烫的烙铁上,融化殆尽。
世人道他清高自持,可眼前的人知晓,他自负,做事不择手段,和正人君子完全是相反面。
可待她,他竟然真的多了几分怜悯。
不久后他会离开京城,不知归期。她本该在今日的及笄之礼大出风采,然后摆脱陆家,寻个好人家。
不该是眼前这样。荒唐而突然。
已有半刻钟的时间,再下去,她本就旧疾颇多的身体怕是承受不住了……
脑海中难道如此混乱,江喻临看着她,解开手上策马的皮掌,宽大厚重的手勾住不盈一握的腰肢,俯身沉下去,反客为主,将人压在身下……
窗外的雪仍在簌簌地下着,雪花似衣裙翩跹而落,飘落在小院外面凉亭的火炉上,融成一滩滩的水渍。
景戈带着御医赶到时,刚跑到小院门口,便听见一道隐隐约约的声音。
他霎时脸红了一半。
这些年,他看着陆姑娘怎么和公子相处,他们似主仆、似师徒、似兄妹,可不管哪种,也不该是眼前这样的关系。
陆老先生忙进来拉开景戈,走到外面才道:“那姑娘中的药应该过重了,等不及大夫了。”
景戈自觉罪孽深重:“这山路实在难走,往返城中的路途又遥远。”
陆老先生摇摇头:“不怪你,各有命数吧……”
……
他俯身靠近,和平时是完全不同的模样。
挪换中擦过的鼻尖,修长遒劲的手掌……
陆雪沅一下从梦中惊醒,望向窗外,窗外无雪,月明星稀,还有几分炎热。
正是夏季。
她脸色微红,玉白如瓷的脸浸着薄薄的汗。
陆雪沅责怪地蹙起秀眉,怎会梦到这个……
今日是和喻安的纳征大日,怎么会回忆起这样荒唐的事来。
那日之后,她骤生大病,昏睡了半个月,醒来时,浑身酸痛,因药性记不完整那日发生的事情,可光那几个零星的画面便足以吓得她胆寒,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便听闻江世子领命北上,不知归期。她纠结许久打算亲自登门道歉,便听闻他昨日领军北上,不知归期,自此再无音讯。
唯一听闻的,便是他立下的赫赫战功。
屋内漆黑一片,陆雪沅转过身,想起身倒水来喝,却见黑暗中那道无比陌生又熟悉的影子。
他习惯侧坐着,肩膀宽厚,脖颈修长,总是懒散地靠着……
怎会……
陆雪沅甚至觉得自己做梦做得迷糊了,她眨了眨眼睛,瞧得更真切了几分。
离京快三年,清贵不可攀的江世子,此时一身玉白鹤裳,懒懒地坐在床边。
离开之前发生的那件事呢?他还记得吗?……两年多不见,如今的身份却变成了兄长和弟妹,他会怎么看自己?和旁人一样,觉得她处心积虑,厚颜无耻?
她不将旁人的看法放在心里,此时,却忍不住在意他的想法。可他还能怎么想自己呢?两年前她莫名其妙地贴上去毫无女子的矜持,如今又和他的亲弟弟成了未婚夫妻……
不过一瞬,陆雪沅心中起起伏伏了无数次。
惶惶不安盖过了所有还来不及理清的情绪,陆雪沅一下起身,忍住跪伏在他膝侧的惊惧不安,声音柔怯,忐忑地唤他:“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