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道又说:“金子洞上的这处铸造车间,管着里外里二三十公里的铁路所有部件生产!老班长那双眼睛都给熬坏了,我给了他一包夏桑菊。希望能帮到他一点。” 朱家乔震惊了,道:“铁匠王家,可是有资格去当西江边上四大家族的大火轮船厂的司炉的啊!有他在,那我们的力量就大了。果然是人多力量大。” 缩小版的扳道机一试即灵,看着空挂的吊车平滑和缓地从头顶穿过,洞内响起了如雷的掌声!魏连长抬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吊车,嘴里问:“家乔同志,要不我们就直接装货到车吧?让相关同志计算一下,吊车载重多少,火车载重多少,运送时间多少,比对出一个结果来。我要写成情况汇报,上报志司!” 孙指导员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和日记本,道:“也不要找别人了,我自己来记!” 朱家乔对自己的想法很有信心,当即指着脚边的弹药箱说:“那就它们吧。20斤一箱。应该能吊起2000斤,这是之前经验留下来的最重的重量了。” 这时候,月台上还堆着许多卸了车但没来得及搬进仓库的货物,这批齐人头高的弹药箱是其中一堆。前面已经打了四次战役,一次比一次艰难,我们的后勤补给跟不上,这些弹药,就跟金子一样珍贵。 孙指导员批准的话音才落,朱家栋第一个出来,一个人一口气立肩扛起十个弹药箱,麻溜利索直奔吊车,那一溜小碎步平稳顺滑,脸不红气不喘。腰腿匀着力把弹药箱整齐卸在了吊车车斗里,起了带头作用,力工班的战士们争先恐后地出动了…… 把吊斗装了三分之二,孙指导员说是可以了。一声哨子响,朱有道亲自起动吊轨装置,刺耳的“轧轧”声响,金属刮擦的声音很难听,不过没有一个人在意这种细节问题,数十上百双眼睛都是紧张盯着冉冉上升的吊车。 手里攥着李岳送给朱有道、朱有道又转交自己的那块手表,朱家乔一边读秒一边记录时间。 相比起淡定且认真的朱家乔,旁的人要忐忑紧张得多。有个战士给人解释道:“我老家也有这种吊索,能坐人。那条江面宽得很,没法架桥没法操舟,就在河面上系了吊索,也运人,也运货。快得很,就是危险……我姑姑就是过江的时候索子断了,掉进了河里,尸身都没找回。” 又有小战士问:“老六,你们西南的山多水急。不比这地儿旱地行船。我瞧着这吊车稳妥得很……就是看着慢悠悠的,还没有我们两步快。不是说要抢时间么?这抢了个什么啊!” 朱家樑擦耳听见,就不大服气,说:“抢时间赶活儿,不是靠一味求快。就拿眼前这个吊车来说,一个人肩扛200斤,一吊车能吊二千斤。人扛着200斤了不起走个三五十米就得力气耗尽,再硬撑就得累吐血。吊车可以直接把这千把斤出头的弹药,从月台送到仓库里,光是火车车身长,都不止400米了。” 一边抬眼看着稳稳当当通过了变轨岔道,朝着弹药库方向拐了个弯,马上就要消失不见的吊斗,一边不少人赞同地连连点头称是。也就是过去了五分钟功夫,前方传来信号:弹药送到了! 月台洞子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掌声经久不绝,要不是指导员和连长连发声带比划的制止,激动的战士们就要涌向朱家乔把她给举起来了……孙指导员双手卷在嘴边,喊道:“都别激动,试验成功了!咱们抓紧时间,把剩下的两条吊柜也修好。月台上面还有货物没有清理,尽快清理入库完毕,迎接下一车次到来——” 洞子内声浪震动:“是!保证完成任务!” 建设的热情和战斗时候一样高涨,粮食仓和药品仓由二排、三排分别负责。也就是开头的时候收着了一点儿,等到正式开工的时候,两个排很是明显地展开了施工进度竞赛…… 新来的队伍奋勇争先,驻洞连队也就不甘落后,备料堆砂,锹落如飞影,铸造车间,铁水若红莲。 孙指导员眼看着朱有道带着朱家乔,统筹帷幄,很是佩服:“朱老班长,您这会儿真的是雪中送炭!我有个不情之请,这边工程排的战士们,正需要您这样的老把式传帮带一把。您瞧瞧,能不能做个交流?” 朱有道看了朱家乔一眼,朱家乔说:“爸,你放心。这回我不跟在你身边偷师。我就负责留在这儿,改造吊轨轨道。” 听到朱家乔这声“爹”一出口,孙指导员好惊讶。 眼珠子从这一个瞅道那一个,他比了个大拇哥:“好!上阵不离父子兵!只是老家的老娘,放心你把闺女也带到前线来?” 朱有道只是简单的说:“他们的娘……早就死了。打萝卜头的时候……落了水,人没了。我一条寡佬带三个崽,把他们带到如今。” 孙指导员脸色一沉,说:“狗日的萝卜头,蹂躏了咱们大好河山许多年!赶走了萝卜头,又打赢了反动派,如今咱们再加把劲儿,把美国野心狼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