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见,唐希希手握茶杯,在烛焰之上灼烧杯口,待杯口变得温热,动作干脆利落地将茶杯吸附在针眼处。
奈何毒素渗透过深,吸附出来的毒血只是潜藏在皮肤表皮的微小一滴。
唐希希脸色凝重的深叹一声。
“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丫鬟,若是我们家志扬出了什么意外,我定饶不了你。”
李太医一道锐利的烦躁目光扫射而去,吴夫人才满腹委屈地退却至一旁。
“姑娘,你这法子到底行不行得通?”
唐希希清冷的目光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陈设。
每一件瓷器,以及摆件都在向她透露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奢靡气息,甚至都要比上官洛川房间的珍贵物品眼花缭乱。
在这个洛王府,敢如此明目张胆喧宾夺主还不被受罚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位人人拥捧的小少爷了。
思来想去唐希希还是觉得这房间里的东西用不得,要是弄不好被安上一个损坏珍宝的罪名实在犯不上。
无奈之下,她只好点燃自己手里的空白符纸丢在茶杯中,利用拔罐原理,把毒素吸出来。
看着茶杯中那一滩发黑的血水,李太医也随之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如释重负地舒展开。
吴夫人更是有一种自己儿子劫后余生的雀跃。
梅妃娘娘身旁的婢女咄咄逼人的开口,轻松的气氛再次被打破。
“在我们大运国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医术,我看着怎么都像是来自西域的蛊术。”
“蛊术?”
唐希希哭笑不得。
司徒天宇实在忍无可忍,斜眸睨着那位婢女。
“既然你这么懂西域的蛊术,依我看,这毒倒像是你下在小少爷身上的。”
“你少血口喷人。既然不是她,我倒是想问问,为何要用点燃符咒作为药引去给小少爷吸毒。”
唐希希冷笑一声,似乎看清了眼前的局势。
“所以不管我今天怎么做,你们总是会找个莫须有的罪名来定我的罪。”
“我们大运国向来国泰民安,是不允许有妖女毁了这一切的美好。”
婢女一副忠心耿耿的架势跪在梅妃娘娘的面前。
“娘娘,是不是西域的蛊术也要等小少爷苏醒之后再做定论,若她真的在小少爷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此时放过她,恐怕晚矣!”
梅妃那双狡黠的寒眸中充满了得意张狂,只不过都被神情中那副难为情的模样隐藏了起来。
“娘娘,王爷为了我们大运国付出了多少您又不是不清楚,难道您要任凭这个妖女毁了王爷的苦心经营吗?”
梅妃故作两难。
“希希姑娘,不是本宫不保你,是小少爷如今性命攸关还未苏醒,若本宫就这么放过你,恐怕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唐希希哂笑着迎面走向梅妃。
满头的珠钗首饰,连身上那身最为平常的素色长袍,上面似有若无的绣样都如云朵般可望而不可即。
“我明白,直接下令把我抓起来吧,可不能因为我这个小丫鬟,有损了您梅妃娘娘尊贵的身份形象。”
唐希希的阴阳怪气,让梅妃的脸色倏然一凛。
婢女极为痛恨的目光剜着司徒天宇。
“把他们都抓起来,没有娘娘的命令,谁都不能去探望。”
司徒天宇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尔虞我诈,很是安静的任凭官兵把两人带走。
迎接两人的并不是冷冰冰的天牢,反而是王府里关押刺客的暗牢。
阴暗潮湿的空气中,掺杂着浓重的血腥味,这股血腥味很是新鲜,就宛如刚在人身体里流淌出来。
各种阴骇的刑具像是被戴上了黑白无常的狰狞面具,仿佛随时都会丧命在此的危险气息吞噬着周身每一个毛孔。
唐希希忍俊不禁打了个胆怯的冷颤。
随处可见的老鼠,很是兴奋地在脚边穿梭而过。
啊——
唐希希下意识地窜到司徒天宇的后背。
“这牢里怎么这么多老鼠,该不会都是专门来吃我的吧。”
刺耳的尖叫声刺痛司徒天宇的耳膜,他眉头痛苦地紧拧。
“我的小主子,你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唐希希紧紧抱着司徒天宇的脖子不撒手,双脚攀在他腰间。
司徒天宇凶狠地对着地面上那些欢呼雀跃的老鼠一个龇牙,那些鼠辈当即溜之大吉。
唐希希见此惊诧地瞪大了双眼。
“你们做鬼的还有这本事呢?”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质疑。
“想当初我没变成鬼在地下被埋着的时候,要不是发狠一点,这具尸体早就被这些小东西啃干净了。”
唐希希打量的目光反复端详着面前这位意气风发的男人。
回想起当日在林子里见到他,如今的他确实英俊,外表也有了几分人样,肉眼很难分辨出他的真面目。
“你之前面目全非,五官根本看不出模样,现在怎么越发的俊俏了。”
司徒天宇吊儿郎当地抬手挑逗着她的下颚。
“是不是被哥哥的美貌折服了,等你几十年,让你做我的鬼新娘也不是不行。”
唐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