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大厅,陈瓶抱着莫九泉的衣服嘎嘎哭。
她的哭声震耳欲聋,刚翻修的天花板,几乎要被她的声浪掀翻了一层皮。
而莫父坐在椅子上,端着热气腾腾的茶安静地抿着,他神态自若,仿佛置身于安静地方。
陈瓶鬼哭狼嚎了半小时,瞅见一动不动的丈夫,气得牙痒。
“你死了?要不要给你做个遗像?”
莫父被茶水呛到,他咳嗽不止,口中的茶水喷溅出,落在四周的地板上。
他依然没有表情,只是淡淡说道:“你咋说话的?就盼着别人死。放心吧,儿子福相,不会有事的。”
这话一出,陈瓶也静止了。
她有点信自己儿子有福气,小时候被原主莫十鸢骗去枯井玩,那个枯井里有一条五米长的蟒蛇。
以往别的人掉进这口枯井里,都被蟒蛇当成食物吞掉。只有莫九泉,在救援队找到他时,他安然无事。
原来是,坠井时砸死了巨蟒。
他每次都离死神很近,每次都安然无恙。
可陈瓶还是不放心,“我总感觉儿子最近很倒霉。人都有流年运势,万一他今年就刚好出点事……”
刚说到这儿,莫十鸢便领着顾九泉来吃早饭。
厨房要路过大厅,她碰巧听到几句陈瓶的话,莫十鸢打着哈欠问:“谁出事啊?给我点费用,我来帮你解决。”
陈瓶看见莫十鸢的时候,并没有很惊讶,毕竟莫十鸢总是神出鬼没的,她早习惯了,只是,当她的视线挪到顾景和脸上时,满脸惊恐。
她迟钝地躲到莫父身后,用手指指着顾景和,“你,你是……”
顾景和打断陈瓶,打趣道:“你,你,你结巴啊?”
陈瓶瞬间说不出话来。
前几个月她想报复莫十鸢,找了一户病秧子,想将莫十鸢骗过去那边给人冲喜。
她找了好久,才将目标锁定在半隐士的顾家。
顾家虽半隐,却也不是好惹的,陈瓶本来听说顾家独子面容丑陋、内心扭曲、残疾凶恶,知道顾家家主到处打听适龄的女子,她便拿着莫十鸢的八字登门拜访。
登门时顾家家主不在,却见到了顾景和。
那会儿的顾景和坐在布满白帘的地方,风吹过,白帘荡起,陈瓶隐约瞧见他满脸苍白、咳嗽不止、全身泛着冷气,大夏天的裹着棉被还冷得颤抖,看起来比林黛玉还柔弱。
只是一闪而过,所以她没看清他的样貌。只记得他身上的刺绣皮草。
她想着一定要将莫十鸢弄来顾家,一是顾家家风严谨,不会容忍莫十鸢胡作非为,她在这儿能吃点苦。
二是给顾家小儿冲喜,夺走莫十鸢身上的气运。
没想到,她拜访了几次,都没见到顾家家主。
此事只能暂缓。
走在街上,陈瓶是根本不可能认出顾景和,只是方才,他一进大厅,大厅内冷气加强,与先前遇到的白帘后的顾家小儿气质如出一辙。
其实顾景和经常压制体内的寒气,只有两种极端情况他压制不住。
一是身体极端疼痛,而是身体极度舒适。
这两种情况下,他体内的寒气便会嘎嘎冒出,冻得周围人一把鼻涕。
没带三四件羽绒服都不敢站在他旁边。
莫父觉得无语,他不懂陈瓶为啥一惊一乍的,脸上的表情依然淡定。
“小女回来了?钱不够花了?我再给你转点,你出去玩。”
莫父倒不是真心希望她玩得开心,只是,他是万万不希望莫十鸢出现在莫家,她一来,准没好事。
他这才想起,莫十鸢隔壁站着的、和企鹅一样拍着翅膀的顾景和,好像是她对象……
莫父也不想了解,反正能把莫十鸢送出莫家,就行。
陈瓶惊讶到结巴,她明明记得顾景和是个弱机,怎么能站起来?不科学啊。
顾景和意识到她看他的眼神跟见鬼了一样,十分不爽,硬往莫十鸢旁边挤,“你家后妈好凶凶,人家社恐……”
若不是打人有点暴力,她真的好像一拳将他捅进天花板。
真是莫名其妙。
莫十鸢黑着脸,撇开冰箱精,走到桌旁,端起那两碟桂花糕,正要走,被陈瓶拉到一旁。
“他,他是顾家的?”
莫十鸢想了一下,姓顾,应该没错。
她点了点头。
陈瓶脸上的惊讶依旧存在,她继续问:“他不是残疾人、丑的要死吗?怎么比你爹还帅一点?”
……
这是重点吗?
莫十鸢依旧点了点头,表情不咸不淡,道:“要不然送你?”
……
陈瓶顿了几秒,脸上浮现出诡异。
附近的莫父和顾景和能听到她们的谈话,脸黑如昼夜。
顾景和冲过去,扯开了莫十鸢,莫十鸢手没拿稳,两碟桂花糕坠落在地,瓷器撞击地面,碎成不规则的瓷片。
莫十鸢正要骂人,就被顾景和预判到,捂着她嘴。
他踢开落在他脚边的几朵桂花,冲陈瓶恶狠狠道:“她后妈,你这样的,少来跟我沾边。”
陈瓶气得牙痒,她寻思了一下,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