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瓶扑腾着能活动的手脚,往莫父身边凑,奈何凑不到,只要能救莫九泉,给莫十鸢个一千万她也愿意。
她看到莫老头如此冷漠,真的是又急又气,用尖锐的声音吼着:“给她转啊!你快点。”
莫父不情愿地抬起手机,迟钝地戳着屏幕,摁了几遍密码后又刷了几遍脸。
突然,五百万到账的铃声从莫十鸢包包中传来。
顾景和惊讶,莫九泉不是早救回来了吗?事后收费的,这么坑?
他警惕地瞅了眼莫十鸢,这才想起,自己是花了一年一亿聘用她的怨头种。
铃声响起的瞬间,莫九泉伸着懒腰走进大厅,他面容依然憔悴,只是神情不太像那种被绑架后心灵创伤的样子。
他睁眼看见莫十鸢,觉得有些惊讶,但惊讶转瞬消失,“你咋又坑了五百万?”
莫父黑脸,他脸上的表情终于紧张了一些,囔囔着:“把钱还我。”
莫十鸢没理他,转出去的钱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她假装没听见,将手插进兜里,淡定地走去厨房。
莫九泉正要拦住她,被陈瓶叫住。
“儿子啊!你怎么被绑架了?”
莫九泉脸上出现惊天感叹号,我被绑架了?
不知为何,他搬出榔头,朝半空中冰块的中心位置来了一锤,厚厚的冰层滋滋裂开,坠落在地。
陈瓶捂着冻僵的手臂,情绪复杂。
既有对莫十鸢的怨恨,又有对自己儿子安全归来的欣喜。
她和莫九泉聊了很久,莫九泉惊呆了。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被绑架这件事。只隐约记得自己在梦里看见一群人围着他吵架。
莫父掀翻茶杯,迈着小碎步追着莫十鸢。
“你个逆女,把钱还我。”
他冲到连廊,左顾右盼,没有任何莫十鸢的身影。
古木雕花、亭台楼阁,四周矮矮的绿植点缀。
连廊很长莫父吃惊地停住脚步,人呢?
莫十鸢刚走,他便追出,前后不过十秒罢了,十秒,足够让一个人消失在千米长弯弯绕绕的连廊里?
他不信,他接触了那么多玄学老者,耍花枪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没见过谁能在几秒内消失的。
他迅速扭头,望着背后的屋檐。
依然空无一人。
奇怪了,人呢,闹鬼也要讲究闹法,哪有这样的?
他回头瞧了瞧木质墙板,让陈瓶和莫九泉跟上,吃早饭。
莫九泉耷拉着脸,望着弯弯曲曲长得看不清尽头的连廊,叹了口气。
也不知是哪个脑残设计的,好看吗?
有用吗?
莫家的厨房和住宅是隔开的,大门进去直行八百米便是大厅,继续从连廊穿过一千米,便是厨房。而大厅左边一千米才是住宅。
每每吃饭,莫九泉便觉得自己在跑马拉松。
一般情况下,他基本不去餐厅吃早饭和晚饭。只有中午的时候才拖着缓慢的步伐走去餐厅,顺便将食物打包到大厅的柜子里,晚上再吃。
若不是莫父不肯让他讲食物带回房间,他就直接放房间里,到点了,热都不热,直接啃。
瞅着那一望无际的连廊,他的气快要叹断了,方才莫十鸢肯定去了,她去了,还会留一口饭给他?
莫九泉怀疑自己去了也白去,直接摆烂,瘫在椅子上。
“我饱了,你们去吧。”
陈瓶迟疑了一会儿,想着绑匪能给他吃饭?
给饭吃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他肯定没饱。
于是,陈瓶拽着莫九泉的手臂,生拉硬拽,莫九泉死命挣扎。
就这么僵持了两分钟,莫父焦急地催促道:“你小子能不能快点?去晚了有饭吃吗?”
莫九泉惊了一瞬,原来他爹还知道去晚了没饭吃。
就莫十鸢那倒垃圾似得吃饭速度,他们肯定没饭吃。他今日不知为何,气虚得很,双腿压根使不上劲,方才可是偷偷开着车才到大厅的。
说什么都不肯再穿过连廊,他都打算,溜出门吃个外卖,继续躺床上睡大觉。
莫父见他嘴里囔囔着饱了饱了,气得掀开他衣服,空瘪的肚子犹如三日未进食。
他朝小腹轻锤一拳,厉声道:“再闹,我让人把你吊起来。”
吊起来好啊!
吊起来他就不用自己动了。
他眼睛亮了一瞬,倒也不能这么直白,万一他爹提着棍子啥的锤着吊着的他,还被莫十鸢和顾景和看见,简直丢死个人。
于是他往前走了几步,喊着累,动不了,要莫父背。
陈瓶心疼得要死,若不是她力气小,早就上去背了。
莫父拄着拐杖,摸了摸发白的头发,抬棍的瞬间,莫九泉就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力气。
迅速往前小跑了几步,躲开粗如手臂的拐杖。
几步后,他又虚了,一路上他嘴皮渐白。
也不懂莫父发什么神经,一直要求大家自己走路。
早些年他爬上房顶堆雪人,不小心摔断了腿时,莫父才让小厮抬他。
现在四肢健全,哪怕有一口气,莫父都会让他爬到餐